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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二当时就不干了:“什么!他杀了我哥哥就这么算了!你们两家一个丢了点银子,有什么,一个毫未损,是我家要出人命,你们在这盘算,今天我两个都带走!”
袁成祥在盘算,怎么想怎么不是个味道,带走一个,除非死了一个。
袁成孝对应老二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突然冒出来,让你吵吵嚷嚷跑到我店里抓人就够给你面子了,是乡邻里屋稍坐咱喝一杯。”
应老二反应机敏,张口就要辩驳,但正因为反应机敏他又有了顾虑,却没有争辩。小算盘在心里噼里啪啦一顿拨,确实自己没什么道理,应抢怕是抢不来,这二袁肯定怕这二贼到了自己手里就是个死,也不敢给。且不如先看这鹬蚌相争,伺机下手,只要最终是落在自己手上就成。
想着他看了一眼青面,青面此时铁青着脸。青面这人是有良心的,他跟应老大在一起,确实得了人家不少好处,而且应老大那个人就好个面子,看似憨头憨脑,破败家资,但换言说了,也是义薄云天,好结交英雄好汉,没结交着好朋友不是他的错,是生不逢时。
应老大就好个脸面,只要有人说他个好,他就高兴,他也知道对方都是什么人,但过一时是一时,
如今这些狐朋狗友也罢,师兄弟也罢,也都义愤填膺给他报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得冲得上。
而自己年幼人家几岁,却被奉为师父,行弟子礼。跟着应老大,不是好汉却也得了好汉的待遇,过足了瘾。为应老大争个公道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青面牙咬得“咯咯”响,脸都扭曲变了形,上前一步道:“杀我兄弟在前,如今我兄弟生死未卜,假设未能雪恨,我兄弟万一有个三场两短,那死不瞑目。破财事小,性命事大,性命事小,仁义事大,仁义事小,骨气事大,望几位给了薄面。”
青面语低调气阴冷,袁成孝本来想骂肯定是应老大欺负人才被刺了,那是活该,但看着青面那死灰一般冷淡的眼睛,突然又说不出什么来。
七寸是希望这二人被应老二带走的,带走了弄死,倒也干净。但他又知道,这不太可能。
青面跟他们没什么瓜葛,也不客气,看着就是要拼命的架势了。他听到袁成祥说到另外有事,就明白了,定是袁宅现堂上少了那大枪,猜疑是这二人所为,又怕传出来名声不好,才编个瞎话这么说。按说把这二人一交,谁弄死都行。但出于大义,不能让这二人替自己背黑锅,出于哥们义气就更得亲自把他们押到应老大脚下,当场手刃。出于私心就更不能让河西带走了,让他们乱上加乱,让他们王八钻炕洞,憋气又窝火还没地方出气,这就是报应。有此三心,也是他得了手却迟迟不把消息透露给袁四爷的原因。
四爷不知道,但咱不能不交代。
青面不愧是家传的夜行术,他很尽快查清了,袁宅的房子是个“回”字形结构,四面大墙四角都是带女墙的,跟城墙一般无二,周围一圈能跑马,在回子北边出来个二道院子,正中就是家祠,也不大,据说内部结构与摆设与掌门祠堂瑞昌“铁萼堂”完全一样,唤作“铁木堂”。
大墙右边有护城河,左边有零散的按阵图摆的小屋,望哨主要集中在东南大门,而西北地方因为是村里,就少了警惕。青面探清楚了马厩的位置,库房的位置,这个方便掩藏逃脱,摸清了墙的厚度,椽子的位置,窗的结构,方便行走穿越。一切打点停当,就在村里住下了。
子夜就将那紧身兽头小铠穿了,双套裆夜行衣靠,上齐了密纽,挂了麂皮九龙袋,挎了镖囊,察看了千里火盖上盖;斜背了飞抓链索,捆足裹腿插了匕,没带鬼头刀,后腰大带一勒,倍感踏实,插着一把直刀。臂上又带了拉索飞刃,手上套了虎头钉牙,足蹬麻筋底的快靴,又察看了火折子,还有那大烟枪。确定无有遗漏,这又戴了面具,提了草衣,趁着夜色冷清,小跑步就到了北墙外。
远远看到左右墙头有人,就翻上草衣伏地前进。身子如壁虎般却又缓慢移动,终于无声无息就到了墙根,到了墙根虽然亮堂,只要不出动静,两边墙头的哨楼就察觉不到。
先贴着墙调整了一下呼吸,平复了一下心跳,清了清头绪,掏出飞抓打量了一下就丢了上去,顿了顿确定抓牢靠了,提着气往上上。上的时间是叉着腿,这样平稳又便于力。贴着上子往上攀,待到墙头的时间,用脚挂住墙垣,用臂膀绞住绳索,空出手来取了弹弓,用嘴叼了。
又丢了绳子只将手攀了墙垣开始往左边蹭,因左手带了钉牙,可以支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