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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没有否认。
但他也没有承认,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阳天魔,目光清澈祥和,秀气的五官既不见凶残,也不显粗暴,彷佛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
无辜个鬼!
不用他承认,天下间会用那种手法杀人的只有一个人。
“恶阎罗,你……”阳天魔困难地咽了口唾沫。“要插手管这件事?”
轻轻叹了口气,“不,”李慕白终于开口了,细声细气的,比从未见过男人的姑娘家更腼腆,“我向来不管闲事,现在也不打算改变主意,除非……”他双眸徐徐转注聂冬雁,眼神透着无奈。“你们要伤害我的妻子,否则我并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纠纷。”
“你的妻子?”阳天魔也跟着转望聂冬雁。“她跟聂府是什么关系?”
李慕白又不吭声了,回答他的是聂冬雁。
“他……”她指指聂文超。“是我爹。”
阳天魔与聂文超对视片刻,神色数变,显见他的心已开始动摇了。然后,他回过头去望住夏凌生。
还要再打下去吗?
夏凌生双眼仍紧盯住李慕白,脸肉紧绷,心田之中有一片汹涌的浪潮在翻腾,这片浪潮包含了惊惧、愤怒以及不甘。
若是任何其它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坚持要继续打下去,但眼前的不是任何其它人,是恶阎罗,是江湖上传言最最残暴恶毒的煞星,于是,往昔所听到一些有关恶阎罗的传闻,闪电般一件件飞掠过他的脑海,那些传闻没有一桩不是血淋淋的,没有一件不是令人心胆俱裂的,一想到要面对这种煞星,他便不可抑止地感到一股颤栗自心底升起。
他万分不想与这个煞星敌对,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马上转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他更不愿意放弃儿子的仇,还有个人的尊严与声誉。
“师父,您和师母两个也敌不过他一个人吗?”
阳天魔明白了,于是,他的视线方始移至阴花魔身上,两人便不分先后地扑向李慕白,毫无征兆,突兀又急厉,是全场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既然预料不到,自然也无从闪躲起。
但李慕白不是任何人,只见他不慌下忙地轻轻一晃身,那两人自认至少有一人可击中目标的发难便全告落空。
然后,全场又开始动了起来。
但此刻的状况与之前恰好相反,少了阴阳双魔,聂文超这边可以说是轻松应付、游刃有余,司马毅与聂文超对付回魂府正副府主,其它人可以专心应付回魂府三十几个人手。
至于阴阳双魔,他们异常谨慎而小心地和李慕白激战着,但是,没多久他们便惊骇地发现两人倾尽全力仍无法占到丝毫上风,看上去那样秀秀气气的李慕白彷佛戴了面具的活阎罗,既辛辣,又狂厉,更悍野,一片片兜天盖地的爪影宛如魔鬼的狞笑,既凶,又猛,更狠。
但最令人心惊又愤怒的是,李慕白竟然还有余力抽身出去挖出别人的心,再及时转回来继续和他们对战,而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毫无阻止的能力。
因此,所有被聂冬雁找上的人都会立刻避开,因为一旦和她对上,还没来得及动手,下一瞬间他们便会发现自己的心不见了。
他们宁愿英勇的战死。
最后,聂冬雁这边的人啼笑皆非地发现他们竟然找不到半个对手,大家都凉凉的站在一旁观看三十几个人一起围攻李慕白,而李慕白则像是来自幽冥的鬼魂般,飘忽着一抹蒙胧的影子悠然穿梭在凌厉的围击之中。
二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
四个人……
再过片刻——
“老天,沙百练的心也被挖去了!”聂勇超窒息般地喃喃道。“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呀?”
聂元夏两眼越睁越大,忽地喉头咕咚一声,“夏凌生也没了!”他颤栗地说。
“雁儿。”
“爹?”
“你……”聂文超瞥向聂冬雁。“早知他是恶阎罗?”
聂冬雁耸耸肩。“知道啊!”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
“你……”聂文超正待怒骂,忽又吞回去,同所有人一样心惊胆战地目注场中已停下所有动作的三人,背脊发寒、心头冒冷汗。
李慕白左右两手各插在阴阳双魔心口处,那两人则低头怔愣地看着自己胸口,好像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李慕白双手一收,那两人颠覆了一下,同时抬眼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