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第3/4 页)
子之一曹子建文《洛神赋》。字里行间留白处,有几朵红莲显得俏皮耀眼。
英琭解说是日前对饮微醺之际,骧赤足点蘸了研开的朱砂,在字行间跳过留下的印迹。他不舍丢弃,填了几笔成了目前这幅字配画。
“哦,三千微里岂唯存爱憎乎?如此说,孤坚信属于英琭的三千微尘中独有恩爱。譬如目下在孤家眼中,凤郎便是步步生莲。”英琭怡然自得的品着清茶,含笑揶揄道。缓步踱至字案边与赵椿并立位置,腾出一只手按住字幅,轻轻摸索着俊美的字体,目中满是激赏之色。——“敬请主公赐解”
“说不上‘解’,据实相告尔。当年于朔宁府宴间初见凤郎,端是惊为天人。尝惊叹:此子争有子建《洛神赋》文中所述绝色。后又幸见凤舞,真真寻尽天下妙笔华辞难述其美。志睿六年,孤亲自往尚京和亲,真心求娶者实则是凤郎。其时松延宫遣人带话说:沈氏终归是百年簪缨之家,朔宁侯更是当朝臣工标品。保全脸面体统最是紧要。望孤家退而求次,莫要将求娶凤郎事实宣扬开。孤即使不予思量‘为长者讳’为沈氏考虑,却要为仪光的脸面着想,便应允下来。可松颜宫出尔反尔得寸进尺;将我的人祸害那般模样,我岂能与之干休?!···哦,清肖是有应州信件带给仪光么;如此亦请卿家代为明告慕呈平,今后少动这份心思。”
“今日主公亲口邀为臣,来此共赏紫薇绽放胜景。该不会是又嫌为臣扰了兴致?至于同应州消息往来,想来主公或是误会了。椿焉敢擅自置喙您与凤郎的家事。”听出英琭话中之意明显有诱供意图,赵椿颇有促狭的矢口否认。
英琭微然一哂,转手自笔架山上拈起檀木杆狼毫,濡墨润笔,往字幅左下角留白处,信手写了缀脚落款。又自紫檀匣中拈出凤翅小玺,往朱砂印泥中饱饱蘸罢,径直在落款之首处,扣出一枚甚为鲜艳的印文——仪端瑞光。放回小玺时转腕拾起信件,两指一捻展开略扫一眼又压回原处。
“应州每每有信给仪光,慕呈平总以长兄之资,摆些亲睦归正的陈词滥调。所托途径不走官方信马,偏阴差阳错托应州鹤卫分堂秦阆送到卿家手上。日前昌遣使前来行所谓外藩封授大礼,举动甚是突兀;我料他内朝是又起阋墙之乱,想借家事连缀政务,安抚拉拢着同我耍‘远交近攻’。即如此,孤便把和亲公主全部休弃,哪怕是死的也给他退回去;干脆断了他们指望。赵相之见,孤之于此事行得可还妥当?”
赵椿盯着耀眼的引文,红得如同一汪血,不禁暗暗咬牙:“主公标新立异立凤郎为后,乃成实至名归之事。有无旁人认可都无可改变。至于呈平所行虽有好意,也是于德行有失。诚所谓,蜂虿入怀解衣驱之。若由微臣处理,也要问及分晓公私。若属公,则不当走私密渠道;若是私么,一则天家无私事,再则好话不避人。”
英琭闻解之后仰天大笑,伸手往赵椿肩上轻按住:“赵相之解说委实是谋国之言。稍后定要好生敬阁下几杯。”——赵椿苦笑一声,笑得比哭还惨:“主公之赞令臣诚惶诚恐。当年在鸾仪小筑说笑把盏,还感叹沈家酒杯沉,非常人能端得起;如今相较紫薇阁主的酒盏,还是差着分量。您两位手上的一碗酒具是足以淹死人的。”
喜子停在不远处躬身施礼,是酒宴齐备尽可入座。英琭朝备膳方向抬手相让,赵椿回以躬身揖让。英琭走向正位率先落座下来,含笑端起酒杯,示意就此开席。
邀请国相及紫薇阁主共同列席收效委实丰厚。席间承赵椿之请,骧坦陈解说萧飒城正行的‘因地制农,因地养民’等诸番举措:以植被固土蓄水,以土养农、发展畜牧,农牧结合带动农牧副业,再延续至榷场交流融资,诸般举措齐头并进,相融相辅,并序创收;铺陈开来不出数年,就可引领带动西恒大部分地域经贸,令当地民生尽快复苏达到自足水准。
二人对着西恒地舆图,一应一和娓娓言来,掐指分列出一篇强国富民之策。引得英琭不时抚掌称快。当时将萧飒城作为贵君的封地,本来旨在为分散骧的精力,竟未料及凤象当真已在西恒版图上展现开来。
酒喝到兴致高昂,赵椿欣然应约润笔调色,以凤郎赏莲为题材画成一副丹青,由英琭亲笔题款为……菡萏丛头栖凤雏。
适逢英琭出去查看东向影卫呈报,韩侍御进来献茶。骧接过茶盏品了,随口夸赞她泡茶技术有长进,又招呼赵椿过来品赏。韩侍御被夸得欣喜,刚应声言笑着去桌案边为赵椿磨墨;便听闻旁边响起有意的轻嗽声。韩侍御闻声一激灵,变颜变色的将头脸埋低,撤着步子急退出门。赵椿见骧用眼神示意:由他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