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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宫宴那日的闷热。
萧府。
浅碧色轻纱帐垂在萧绰的床前,轻柔的阳光点染其上。
萧绰趴在床上,望着枕头上散落的那几枝几近泛黄卷曲的芍药花,暗自神伤。
她喃喃自语,“他还没给我讲完芍药的传说,你们就凋零成这样。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应当是…‘此花名为芍药,并非是牡丹。’哼,我如今不也知道这是芍药了吗!”
她狠狠揪下一片枯黄的花瓣,拍了一把枕头,随即神色又是一黯,“他说若来日再能见到他,他便将传说讲与我听。来日,何时才是来日呢!”
萧绰恼得将头蒙进被子里。不一会,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没顾得上整理凌乱的鬓发和衣裙,便跑出门去,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大喊着,“他还说小姑娘要有爱花之心才好!他一定是喜欢会种芍药的!”
萧绰出了房门,去找询问萧思温和萧夫人是否会种芍药,她失望而归,便默默走到自家庭院中,专门命下人给自己绑的花藤秋千处,坐下晃晃悠悠,失了魂儿似的。
“燕燕,怎得在此发呆?”挂着浅笑的韩德让走到萧绰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萧绰嘟起嘴唇,皱起眉头,声音也暗了不少,“父亲母亲都不会种芍药花,没有人能教我种芍药!”
“哈哈!为何不来找我,我们汉人可是种花的行家。”韩德让笑出声来,虽是赞扬汉人,口气却不带一丝骄傲。
听到此话,萧绰眼眸一亮,原本如同沙漠枯草的她立刻像是被甘露滋润了似的。
她惊喜地转头问道,“真的吗?得让哥哥,快教教我吧!”
韩德让头一歪,靠在秋千上,“那燕燕能告诉我,为何突然要种芍药吗?”
萧绰思索片刻,笑得灿烂,“因为,小姑娘应该要有爱花之心才好啊!”因为她也想像那个哥哥一样会种芍药啊,因为那个哥哥喜欢啊。
韩德让不由得好笑地看着她,摇摇头,轻推着秋千,“我还直当燕燕只爱骑马打猎显威风呢,没想到也是个心思细腻的。”
萧绰不以为意,只想着能种出好看的芍药,“那得让哥哥,你快教我吧!”说罢脚点地,停下秋千。
“芍药呢,最常用的种植方法是分株,这要等到入秋后九月份为宜。你何时见过中下去就开放的花儿?难道你不知晓芍药是五月花神吗?”韩德让将她按回秋千上,轻轻推着。
五月的花神,萧绰闻言又忆及还没讲完传说的耶律贤,脑海中浮现他在夕阳下侍弄芍药的身影,嘴角浮上笑容,望着天空,“我自然知道它是五月的花神呐。”还是那哥哥告诉我的。
韩德让瞧着她犯傻的模样,不自觉也笑了。
自幼便认识萧绰这个机灵讨人喜爱的姑娘,如今她也长大了,有女儿家的心事了。她看的不是自己,此刻怎得有些,有些心中涩涩的?
韩德让给萧绰讲了许多栽种芍药的方法,嘱咐了几句,便离开萧府。萧绰则小跑去找二姐姐萧双双。
黄昏日暮,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晕染了辽阔的碧空,萧府长廊尽头假石山前的小湖倒映着红灿灿的晚霞,还有坐在假山高处的萧双双瘦削的丽影。
萧双双大过萧绰三岁,正值碧玉年华。
她高过萧绰大半个头,唇红齿白,发丝间斜插一支缠金花步摇,她身着绣有粉红桃花的长袍,乳白的素色长裙,腰间束以织金银色锦带,在腰间打成结后长长的甩到身后,素裙锦带随风飘飞,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小家碧玉,却也是落落大方。
萧绰走到她身后,吓了她一吓,喊了声“二姐姐”,咧着嘴笑嘻嘻地坐在她身旁,头靠在她的肩上。
萧双双嗔笑着用食指轻点萧绰的额头,“小丫头,你特地来找我?”
“嗯,适才得让哥哥来了,他答应我要教我种芍药呢!”萧绰望着天边浮动的红云好似一朵盛开的芍药,不禁笑了。
萧双双听到韩德让的名字,语气略带嘲讽,“燕燕,你如何知人心险恶?咱们萧家是多少人都攀附不上的,韩德让是汉人,地位低下,即便韩家是三朝老臣之家又如何?他的居心我不敢断言。”
话锋一转,真诚道,“燕燕,他不是哥哥,嫁出去的胡辇姐姐,我,还有你,才是真正的亲姐妹,你懂吗?”
与韩德让青梅竹马的萧绰听到此言心里别扭,可萧双双的一番话并无错处,她便没有辩驳。
萧绰转而说道:“几日前,我随父亲母亲一同入宫,在宫里见一个哥哥,他种的芍药十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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