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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在被窝里不断翻动着身体,她激动得有些心慌意乱。她把手放在心口上,心很有力地跳着。她的手指触到了隆起的胸,她按了按,弹性十足,酥麻的感觉电流似的向全身传开来。她把手伸进棉毛衫里。呀,热热的,饱实实的,手都捂不住。她把手慢慢抚下去,腹部,大腿,到处是肉,肥实丰满,滑腻而有弹性。难怪以前秀平姐说她像个肉磙子。还开玩笑说“过几年不晓得巧了哪一个呢”。什么叫“巧”啊,秀平姐可真坏。阿香摸着自己,胡思乱想,气都喘不匀了,黑暗中可怜地张着嘴巴。
在睡着前的模糊意识中,阿香想:以后我要对存扣哥更好。
但是存扣却突然不理阿香了。好像班上就不存在阿香这个人似的,对她的热情、示好、精心的打扮、甜美的歌声、有些夸张的笑语全都视而不见。目不斜视,脸色平板,异样的从容和淡定。打过球从她手上接过衣物时的那声“谢谢”毫无情绪色彩。阿香愣愣地站着那儿看他渐行渐远,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慌慌的,直往下坠落。
存扣的冷落像泼来的一盆凉水,她从热情和迷幻中还过神来,马上悟到这是学校整风大会带来的直接后果。存扣对她的态度肯定是迫不得已的,他是班干,得配合和服从学校和老师。男女同学过分亲密是谁也瞒不住的。于是阿香心里马上就原谅了存扣。因为理解而原谅。但她马上又委屈起来:学校反对学生谈恋爱,可我阿香和你存扣谈恋爱了吗?你存扣答应和我谈恋爱了吗?“八”字都还不成一撇,凭什么弄得一本正经像真的似的?既然你还没有和我谈恋爱,你怕什么呀,弄得板板六十四的,像人家欠了你几百文似的!阿香嘴一瘪,眼泪都涌出来了。
对存扣的理解马上就变成了怨恨。她像被人丢弃的小鸟,不知道往哪儿飞了。
但对存扣的爱和亲近已成了习惯,成了自然。就像从高山顶上往下滚的石头,有了刹不住的惯性和势能。就像原始人山洞里采集的篝火,不可能把它弄熄。就像吸毒上瘾的人,不能停止毒品的供应。女孩子对一个人的爱是狂热的,专注的,固执的,不依不饶的,永无餍止的,尤其是少女第一次全身心的付出,其投入和努力就如一盆蓝汪汪的纯洁的火焰,不能把双方熔成一件珍品,就有可能把自己烧成灰烬。阿香被委屈、怨恨和无可名状的烦躁挟裹着,如缠上了一条大蛇,越缠越紧,紧得喘不过气来。才两个礼拜工夫,她圆润的下巴变尖了,身子也显得单薄起来,眼神迷茫而无助,像一朵被风雨侵凌过的小花,委顿,纤弱,楚楚可怜。
终于,她向存扣写了一封信。这是她向男生写出的第一封信。
这不是情书。准确地说,这是一封饱蘸少女心血和泪水的陈情表,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属于这个纯情孩子的拳拳之心的一次跳搏,充斥着质询、痴怨、无奈和乞求。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四张纸啊。存扣捧着这四张薄薄的信笺,他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
他决定和阿香好好交谈一次。不然,她会毁了的。对于阿香,他是过来人,他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何况阿香纯粹就是“失恋”的感觉,这更加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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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窑》第二章3(1)
存扣在旁人吃午饭的当儿悄悄溜进教室,把一个叠成硬币大的纸条摆在阿香的文具盒里。上面只有一行字:晚自修后,万头猪场,树林。
没有署名。
课间十分钟休息,存扣看到阿香转过身朝他看。他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下了晚自修,阿香就离开了教室。过了约十分钟存扣才出去,本子文具都没收。他多了个心眼:一怕同学注意怀疑,二来他想一会儿和阿香谈过了还要回来看书的。
万头猪场在学校围墙西面约二百米处。猪场大门前面甬道两边是密生的林子,高树大木,晚上栖着无数的麻雀;东面临河,芦荻森森;西面北面是广阔的农田。隐蔽,静。这里离校也不远,是个约会见面的好地方。
出了学校大门往西就没有路灯了。存扣在昏黑中走着,路上少有人迹,一片安宁,可他的心里却不平静。他一向知道阿香喜欢他,可没想到这妮子竟对他存着爱恋。他从小就处在人们的喜欢之中,家人,乡亲,老师,同学,无论老少,男女。他习惯了被人喜欢。但他一直认为“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应该是区分开来的。譬如他就喜欢阿香。阿香值得他喜欢的地方太多,可他并没有爱她。可是阿香信中说“在秀平姐姐在的时候我就爱你了,在去年高一开学你帮秀平姐升帐子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