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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金色波浪的迷人长发第一次被胡乱地扎成一把,倾城绝色的脸蛋沾了污迹,掩盖了漂亮动人的神韵,皮肤不再是光鲜粉嫩的颜色,嘴角还有淡淡的淤青。
她手里拿着大卷绷带和医用镊子,半跪在地铺边,对着平躺的伤号大声叫嚣,声音还是极其的富有穿透力,越过了众多人群,让夙听到。
夙呆呆望着,听尹正在耳边低语:“那不是,司徒空的……”
他吸了一口气,无法移开视线,与此同时,对方起身后,也看见了他,视线在半途交汇,周围忙乱吵嚷的喧嚣都仿佛消失了。
下一刻,少女怒容满面,气势汹汹地朝夙冲了过来:“上官七戒!总算被我遇到你了!”
尹正半扶着夙,低头轻轻咳喘,夙怔怔地僵直了身子,半步都挪不动了。直到对方到了跟前,冰蓝色的眼睛被泪光湿润,却凶神恶煞瞪着他,他才发现,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JESEN……!你怎么……”
“我来找你啊!你这个混蛋!!”JESEN两手叉腰,忍了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咬牙切齿看着夙,“我说过多少遍多少遍多少遍!不要让我和哥哥担心,你是聋子还是健忘啊!准备在这里待多久才肯回去!还是你打算让我们直接面对你的棺材吗!你老是怪别人不守信用,你自己答应的事你又做到了吗!麻烦你当个情妇也称职一点!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骄傲的女孩子把头一扭,脸埋在凌乱的发间,淌落的泪痕历历在目。夙面色发白,无言以对。
【137】
夙的眼中,JESEN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战地这种地方,即使哪天司徒空能变得老实诚恳,JESEN也不可能来到战地。然而,眼前的女孩却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即使眨无数次眼,也依然无法挥去她的身影。
JESEN生在贵族之家,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并且据他的了解,有父亲的疼爱,有哥哥的宠溺,甚至连司徒空从不曾提起的母亲,对这个女儿似乎也十分宝贝。
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受世间千万人的追捧,JESEN就是颗在明净的夜空里独自璀璨闪烁的星,耀眼迷人,遥不可及。
可是如今眼中的呢?
她穿着部队里又破又脏的迷彩服,总是精心护理的头发竟胡乱地扎得毛毛躁躁,她细腻的肌肤似乎因为第一次经受风沙的考验而很快失去了水分,她颠倒整个世界的容颜不似以往那样娇宠,却是布满了风沙雨露的痕迹,嘴角的淤痕让夙的心灵竟轻轻地悄然颤动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
“JESEN——”
夙刚开口,JESEN立刻打断了他:“别问我为什么来这破地方,我刚才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像是怄气似的,JESEN对待面前的伤病者尹正下手极为狠,将人一把推到墙边,紧跟着膝盖提了上去,跨在尹正身上,把衣襟一扯,咔嚓咔嚓几刀就把尹正的衣服从中间全部剪开。
男性结实却也骨感的胸膛和腹部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胸骨下化脓的伤口也正蠢蠢欲动地与空气亲密接触,血参透着黄|色的脓液渗了出来,尹正要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
整个帐篷里,JESEN大概是最粗鲁的女护士了,她的一举一动让夙看得目瞪口呆,“J、JESEN,你下手轻点,他伤势很严重,一口气撑到现在呢……”
“怎么,你们男人那么柔弱么?哎呀,不就是腹部穿了个洞嘛,我前两天看见有个人都快成马蜂窝了也没死呢!”JESEN低头用镊子在尹正的小腹上戳了戳,态度是轻描淡写。尹正怎么说也是个铁骨男儿,被个女孩子这么一说,当然撑得几乎昏死过去也不露出半点伤痛。
只看小腹因主人的紧张而绷紧,清晰的肌线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细密的汗冒了出来,在肌线的凹槽里缓缓淌下。而JESEN若无其事地用医用镊子和剪子把死皮剪掉,同时嘴上说:“没麻|醉|药了啊,疼也要忍着,大男人一个,叫得跟杀猪一样就太丢面子了吧?”
尹正闭紧嘴巴,只见脸色越发的惨白了。
夙看得很是无奈,扶着额慢慢坐下。
他安静地看着JESEN为尹正处理伤口,一边为她熟练的动作诧异,一边又有些心酸。
JESEN这样子,就算是铁杆粉丝,站在她面前也未必能立刻认出她是“微笑女郎”。
什么时候,竟变了那么多?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吃苦?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