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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这么爱他,他也一点儿也没被触动。他爱的是这个人——”他指着陈苒,“这个压根没有灵魂,只能借着角色才能依托生命的人!他宁可爱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也不肯对你有一丁点的愧疚和同情。那就是你爱的人了,你用命来爱那么一个人……却……”
他说不下去,声音戛然而止。陈苒甚至不敢看他,他怔怔看着墓碑前的鲜花,不久前它们看起来还很新鲜靓丽,而现在,不过一席话的时间,就衰败颓唐。
陈苒不能直面,用力闭上了眼睛。
“只有我知道你是谁,可你却……”陈稔哽咽了声音。
从墓园回来那天,陈苒就开始发烧。他猜想是不是在那座南方城市生活惯了,回到北京就不适应这里糟糕的空气。
只是低烧,不足畏惧,比较惨的是他的膝盖。完全没有任何征兆,陈苒的膝盖就开始疼,他想不起来究竟是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压着了还是什么时候扭到,总之左腿的膝盖骨外侧被揭开一样疼,疼得他没有办法把膝盖弯折起来走路,疼得他想起了江煜。
陈苒想,记忆力好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十几年前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这应该不是风湿。
他以前并没有觉得房子那么大,从房间到客厅的距离这么远。这么一段短短的路程,陈苒就已经坐到沙发上休息了。膝盖不动弹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稍微碰一碰,或者动作一下,就有钻心的疼。
因为这阵痛,陈苒忘记了一开始走出房间的目的,为此他不得不又多坐了一阵子,才想起自己是要听电话录音。
“您有八通留言。”
“喂?陈苒,我是韦怒放,上回跟你说那个剧,你还演不演?要是演的话,晚上给我回个电话。”
“陈苒,本来想等剧组那边给消息的,但是也没说什么时候给官方答复。《扶桑》你确认不演了是吗?之前电影公司联络我们的时候,我是觉得你演,才考虑作曲的。要是你不演了,跟我说一声,我推了电影公司那边。我手机还是原来那个,联系不到就找一下尹徵。总之,嗯,先给我个答复吧。”
“你知道我是谁吧?为什么不演了?你们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借死人的名义演一出闹剧有意思吗?”
“陈老师,呃,那个,我是楮方棂,岑洪希的助理。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我是您教过的学生,那时朱老师住院了,您给我们上的视听语言课,您大概不记得我了……我在那时存了您的家里电话,公司这边是不知道的。嗯……就是上头让我们想办法找您,问一问这个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您为什么就不演了。要是这个片的问题的话,请您拨冗跟我们说一下。麻烦您了。您这个电话,我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喂?陈苒,你小子电话换了也不知会一声,好一顿找你!哥们儿跟你说个事儿,昨儿黎橙川跟我确认了,她答应演海达。我可告你啊,你答应了我要是她演海达,你就演泰斯曼的,这事儿你可甭想反悔!知道你最近妖魔缠身,外头乱,还是回来排戏安生些。你听到留言可得赶快给我回电话,听到没?”
“陈老师,我是晓天。那个,下个礼拜在上海办的婉川慈善筹款晚会您还出席吗?因为您是理事,往年都参加,刚才基金会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上您,让我代为问一问。”
“陈老师您好,我是黄苏宇,这个是我向系里领导问的电话。就是,我要准备硕士毕业作品了,想请您当主演,剧本已经有了,发了您的校内邮箱。先前就想请您演,但您不是拍陈导的片儿去了嘛,就没提。您要是感兴趣,看了剧本,给我回个信儿。”
“陈苒,公司已经决定请何弋儒演方戍了。影片会重拍。你毁约的事,我们会找你的律师。不是我说你……隋叔叔真是白疼你了。你这样让陈稔难下台,也让我难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我爸对你失望透了!”
家里的电话陈苒很少向人透露,知道的人,除了学校领导和亲近的朋友外,也就一些学生以前问到时说过。
留言不多,不至于让答录机爆掉。陈苒听完留言,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站起来时感到左腿膝盖上一阵裂痛,又跌坐到沙发上。
他拿起电话机,按下一串数字。手指放到最后一个数字时,他迟疑了。
手机里江煜的电话在他回到北京的那天晚上就删掉了,只可惜,陈苒记性太好,删掉或者没有删掉都没有区别。
陈苒坐了大概十几分钟,仍是忍不住重新拿起了电话。和前一次一样,在最后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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