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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因为羞涩的关系,毕竟对于情事,他也只是耳闻,别说是亲身体验,事实上他连春宫画册这样的指导书都没见过的。
白了的原因,则是他在羞涩过后,却想起昨夜他推门进来。就见到秋舞吟若无其事的在翻这册子,她出身青楼可以面不改色,古和齐还能接受,但秋舞吟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在翻阅一本从他房里找到的春宫图画的?
黑了的原因,自然就是古和齐的思绪一路急转直下,他可是清白之身,却为了这么一本春宫图而留下好色印象怎么办?而且他昨晚还故作镇定的回答秋舞吟“洗洗睡了”——天知道秋舞吟是不是在心里困惑他为什么装模作样?
老太爷什么生辰礼不好送,送这什么春宫画!
古和齐恼怒得几乎要撕书,手挨上了书边,他又想起还有画轴,该不会那些画轴也是一幅幅的春宫画吧?
他急急忙忙伸手往床底下探去,昨晚上他一脚全扫进去了,若不是刚才看到书册,他绝对会连生辰礼也包括了画轴一事都忘的干净。
等他捞出画轴,并一一打开,古和齐的脸色可谓异彩纷呈。
那不是他以为的春宫画,但比那更糟,因为那一幅一幅的,全是女子画像,旁边还有小字注解,这是哪家闺女,性情如何,身家如何,擅长什么,以及最下头的太爷批注,可为妾,适为妻,收房可。
……古和齐一阵天旋地转。
他昨日竟如此疏忽,先让秋舞吟见了这数卷女子画轴,又见到那本春宫画,她来的身份更是伺候床第的……
“这教我日后拿什么脸去见她!”古和齐双手捂着脸,又恨又羞的倒在床榻上不住滚动,泄出指缝的哀嚎声真是凄凄惨惨。
一旁言今又是惊异又是困惑,愣愣看着自家少爷的幼稚行径。
真是难得景象!他不由得心下赞叹。
之后,古和齐接下了古家大少与三千阁之间的书信往来,他一个月一封信的,经由古家大少的手送往三千阁,再等着某日夜里,一名黑衣暗卫来送回信,再附上一只玉瓶,里面是一个月分量的药丸。
他现在入口的汤药,全是三千阁送来的药方,由言今亲自去抓药、煎药,然后送进房里来。古府里原本配置的医大夫,古和齐已经很久没有理会了。
他原本气虚体弱,吹不得风,受不得寒,又禁不起晒的娇贵身板,自从药方改了之后,他已经渐渐可以在阳光下走动,而不用多撑伞,也可以稍微在午后开着窗子吹点凉风,时间从半刻钟,慢慢加长到半个时辰。也可以在下雪时,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堆雪人的游戏,而不用担心会因为抽不上气而昏厥。
这样的改变相当缓慢,他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
望着自己好不容易长了点肉、握起来不再硌手的小臂,古和齐并没有特别的对于府里医大夫开出来的药方起疑心,但他知道,无论如何,府里呈上来的吃食 ,小至茶水糕饼一日三餐,大至他自幼喝惯的调养药茶,都不能再入口了。
这个终于有了点生气的肉身,他必须仔细珍惜。
又一年的生辰宴上,古和齐望着挺着大肚子来向他请安的柔夫人,淡淡的表示了恭喜之意。
“希望是个胖小子。”脸上愉快的柔夫人一手抚着肚腹,笑意盈盈的眸子定在古和齐身上。
她打量着他。
这个少年,在这一年里飞快的抽高,原本苍白的可见暗青血脉的肤色上,如今却是添了薄薄血色,那种白里透红的颜色,变得精致非常,他眉眼纤细,略有狭长,淡粉的双唇勾着似有若无的笑,乍一看去像是面无表情,但再仔细看看,却又像是含着笑的,那种喜怒难测的姿态里,更多的是一种漫不经心。
仿佛他这个众人争夺的古府继承人的身份,也不在他心上搁着。
柔夫人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古家二少,明明是脆弱的不得了的一条小命,当年一剂下的重了些的催情药,就几乎逼死了他——但也只是几乎。
他就那么一口气吊着、悬着、续着,然后活了下来。
对他下药,心里巴不得他快快死去的人,在这古府里不只有柔夫人一个,她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是孱弱的,他天生心脉就不强健,平常时候更是少欢少怒,一张脸漠无表情,她都不怀疑,若哪天忽然府里走了水,夜半人人惊喊得逃命声音,就能将这少年生生吓死。
但这少年偏偏活下来了。
长年下在饭菜里,掺在养生茶里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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