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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结论:
“若是有钱,就不受这世上的活罪了!”
梅皓明连喝了两大口鲜牛奶,随意地回了一句:
“天天做发财梦,如今还是讨债的!”
白如伊长叹一口气,盯着蔫头巴脑的梅皓明,悻悻地说道:
“要有野心,要有胆量,还要会做假!要做一个商人可不容易——电视上赚了大钱的商人说:中国人的赢字,就是亡口、月贝、凡。就是闭上嘴巴,每月有点钱花,过平凡的生活。还说商人的至高境界就是让……全都是假话!哪个商人不疯着想赢利?哪个商人又愿意让?”
越大的商人,越有欠债的能量。
自从在那家拖欠别人巨债又被别人拖欠巨债的国有集团擢升以后,梅皓明被委以讨要债务的重任。梅皓明并不清楚幕后原因,为何安排他坐在一个与钱相关的位子上。这也算一份不好不坏的差事:好在有机会与更多商人正面交锋,体味周旋于金钱之中的快感,洞察容光焕发的商人们虚弱的内心;坏在他越发地了解到,向真正的商人讨债决非易事。只有那些垄断国有生意的豪商,敢于豪放地按期支付巨额财富。这也无非是遵循了一个天经地义的规矩——花大钱,洗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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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相(8)
不管怎样,梅皓明常常被该死的讨债事务搅昏头脑,周而复始地重复暴敛财富的异梦。他幻想自己摇身变为豪商巨贾,虽然每次醒来都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刺激的快感足以挑逗潜伏的野心。然而,他虔诚的梦想分文不值。上帝不会把钞票从北城灰色的天空中撒下来,飘在一个幻想狂的家伙身上。
现实如何呢?
秋天周末的上午,他有气无力地坐在爆出裂缝的假红木餐桌旁,嘴巴里嚼着碱过量的隔夜油条,望着妻子通过劣质小手术和失效药膏恢复柔韧的眼袋……他们隔着餐桌,面对面地坐着,难得的北城阳光照耀在白如伊的脸上。这亦真亦幻的光泽,或许刺激了梅皓明——是不是该到卧室去,做上二十五分钟的标准操?
不间断的无效讨债和不间断的暴富梦,早就弄乱了梅皓明的生活。一切都百无聊赖,索然寡味,何况结婚许久的妻子呢?一直以来,白如伊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接受者,对私下房事压根儿没有兴趣。当然了,白如伊向来也能够轻易地装模作样,做一个严格履行床上义务的好伴侣。
梅皓明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伸手接过了白如伊面无表情递来的啤酒,准备痛苦地喝下一大口,就让脑袋回到关于财富的现实中来。啤酒杯子快要到嘴边的时候,远处的阳台上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剧烈声响,一只啤酒瓶子莫名其妙地爆炸了。幸亏他们躲闪及时,没有被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刺伤,心里却不禁虚惊了一场。梅皓明恨恨地站在餐桌旁边,烦躁不安地诅咒起来:该死的造假商人!
虽然嘴巴里骂了商人,梅皓明潜伏在心底的为商野心,却如同火山深处的岩浆一样燃烧沸腾。在任何适宜的环境中,这淤积在深处的岩浆都随时可能爆发。
因由(1)
东南西北的债务高墙逐渐被拆空以后,地产领袖身陷银行家、投资家、投机鬼、高利贷、黑社会围追堵截的旋涡之中。狡兔三窟,地产领袖长袖善舞,连人带钱一同侥幸逃离了中国。地产领袖万万没有料想,在南非机场的地下车库,刚要长松一口气的身躯,被五把钢刀准确地扎中胆囊。地产领袖奔波疲劳的身躯,瞬间喷涌出愤怒的血浆……作为一名大商人,能够生于胆又死于胆,也算人生造化。梅皓明不禁为杀手的残酷心惊肉跳。梅皓明掐指一算,断定了地产商的命数竟然是——南方朱雀?翼杀。
豪商巨贾,宁有种乎……?
破天荒地参加了一次商贾领袖群聚的大会之后,梅皓明从心底深处迸发出一声呐喊。这种任由全球商业权贵炫耀权势,并且对世界局势高谈阔论的会议,是向来渴望追逐国际潮流的上海市首次抢到的机会。
满世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聚集到黄浦江畔:权倾一方的大国政要,在野却保持影响力的政治明星,大腹便便的老一代富豪,低调谦和却控制着军火和石油的大亨,靠新经济崛起而目空一切的商业新贵,性感妖艳且有大人物撑腰的女明星,挖苦心思结交权势人物以求现学现卖的学者,趋炎附势却总要搬弄生非的主流媒体……当然了,会场里还包括像梅皓明这种人——莫名其妙地捞到一张黄牛入场券,远道而来且又心怀野心的家伙们。
显而易见,只能缩在角落倾听别人纵论全球且不断反思自我的梅皓明,彻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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