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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笑着看着儿子摇摇摆摆的走着,她偏过头去问母亲,“阿舅最近如何?”
“你阿舅一切都好,”李慕娘说起这个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
“不过怎了?”窦湄道,“阿舅家里有了什么事情?”
“是你阿舅家的二娘。”说起来李慕娘都要唏嘘,“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二娘的小郎没了,她阿家常常对她呼来喝去,正在要和离呢。”
听着母亲的话,窦湄听着没有多少反应,李二娘在她记忆里已经不剩下多少了,“那可真是不幸。”
她已经没多少心情去关心那个早就想不起来多少的从妹,她只是点了点头,“下回选个好郎君就是了。”
母女俩并不在这个话题上说上多久。
窦湄做了德妃之后,给母亲在长安里置办了宽敞的院落,她没忘记黄氏对她们一家的芥蒂,已经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了。
李慕娘这些天惦记着让儿子一同从兄长家里搬出来,赶在坊门落下前,去看一看,如今两个女儿美满,三娘也重身,四郎也要看着娶新妇了。眼看着这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好,她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快活。
窦湄亲自将母亲送到殿外,即使身上披了厚厚的貂皮斗篷,殿外的冷风灌进来还是让窦湄给打了个冷战。
当天夜里,窦湄就开始有点发热头疼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六一贯是,你以为他会发起攻击,他笑呵呵的就翻过去了。你以为他不会来了,他却一刀子劈过来……
☆、废后(三)
窦湄当天夜里就起了热,面上绯红,萧珩来的时候,刘茅已经急急忙忙的让人去太医署将太医请来了。
萧珩一路直接到内殿里,看着窦湄躺在榻上,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及的温度让他眼眸冷了下来,萧珩转向刘茅。
“这是怎么回事?”
刘茅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下,“今日白日里,德妃还是好好的,后来德妃送殷国公夫人出殿回来,过了一两个时辰就……”说着他把头垂下来,不再言语。
萧珩听了,在窦湄的榻前坐了下来。太医被徽音殿的内侍一路架了过来,太医进了内殿望见圣人也在,顾不上喘气,利索的就给圣人跪下了。
“臣拜见圣人。”
“速速过来为德妃诊治!”萧珩眼下没有什么心情去和太医讲究什么君臣之礼,立刻说道。
太医署里也见识过圣人对德妃的呵护,德妃生产的时候,妇人科的太医几乎是连着几日全天待命,产后不计任何的珍贵药材,反正只要对产后妇人身体好的,要太医们斟酌着给德妃调养身体,最近大内上下都知道,圣人已经在大臣们面前提出废立皇后的事情了。
太医自然是不敢怠慢,他上前,让跟随的药童取出一系列看诊需要的物品,宫人将德妃手腕从锦被中拿出,系上丝线让太医诊脉,太医一手扶着丝线,心中想起皇后生病,圣人不太关心的态度,再对照德妃发热,圣人火烧火燎的着急。他不禁心中感叹一句,在这后宫,还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关中的冬日比起别处很有几分难捱,撒盐一样的雪夹杂着寒风扑面打来,雪粒子打在脸上可是真够疼的。
中书舍人刘嘉俞站在司空府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双手拢在袖中,这并不是在坊内,而是在坊外,按照国朝规制,凡是三品以上的权贵,都是有资格在坊墙上开设大门的。因此刘嘉俞身后便是人来人往的大道了。
司空府大门前,几排戟架摆开,向过往来人炫耀着这座府邸主人赫赫的身份,身后的家奴熬不住,上前劝道,“阿郎,不如……归去吧?再晚些,坊门就要落下了。”
刘嘉瑜听见家奴言语,面色灰败,他抬头看了一眼司空府的大门,从阍者进去到现在,还没有人来通知他进去见司空。
他前段时间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司空,司空便让吏部让他外放,他从大舅子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听说已经由中书省起草外调的调令已经发向门下省。
他想着能不能前来和司空告罪求情,毕竟他出身寒门,好不容易才在长安站定脚跟做了个中书舍人,这一外调,他这许多年的辛苦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一等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过了良久,他叹道,“罢了,回去吧!”说罢,自己过翻身上马,向自己家居住的坊中弛去。
时间是掐的刚刚好,才进坊门中,坊门落下的咚咚鼓已经响了起来,要是再晚点那就真的只有在别的坊里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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