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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粪中央那根插天直立的屎棒棒上,半寸长的尖尖已没有了。他一定是用手嚓去的,更不会咽进肚里。但张不三相信副主任是吃了屎的,傲气十足地叉腰而立,口气变得又硬又阴:“我说父母官,你下乡调戏良家妇女,叫人家喂了一泡屎,丢人丢到家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咋办?”
“还要我咋?你们有完没完?”愤怒已极的副主任失态地跳起来。
张不三脸上刮过一阵狞厉的寒风,又道:“说完也完了,说没完也还没完,就看你了。你知道,围子村今年没打粮,一把粮食也交不起。公家人要是再来这里催逼粮草,那我们就去满县城嚷嚷。”
直到这时这位反应迟钝的父母官才明白张不三的意思,吼道:“就这个事你为啥不早说?”
副主任带人匆匆离开了围子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糊弄上级的,这一年,县革委会形成了二十三号文件,专门讲的是围子村免交公购粮的事。
人人受益,人人得意。唯独王仁厚不悦,觉得自家付出了最最金贵的名声,得来的却和大家一样,实在不公平。张不三便让各家各户匀出一把粮食,凑足了半布袋,亲自送到王仁厚门上,说是奖赏有贡献的人。王仁厚这才消了气定了心,把个名声损失抛在了脑后。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媳妇一向是个极本分的人,受命于张不三做出荒唐事情来,也没有让嗜好闲话的人多费口舌。
事实证明,奸诈狡猾比老实本分更能给乡亲们带来好处。老队长自愧弗如,对张不三说:“还是你当队长吧。”吃亏吃怕了的群众也看透了张不三的为人和手段,编了一首顺口溜流传开来:
张不三的脑袋长得尖,
想当队长不用选;
张不三的心眼溜溜转,
点头哈腰的是父母官。
咚不隆咚嚓,嚓,嚓,
嚓了个干粪棒棒屎尖尖;
咚不隆咚嚓,嚓,嚓,
不纳粮草不种田,
荫凉底下坎椽椽(手淫),
舒——坦
舒舒坦坦奔光景,
高举红旗永向前。
这最后两句是张不三自己加的。人人都说他加得有水平,是队长说的话。
张不三当了队长,自然是不缺吃的不缺喝的,他那饥饿劳困症也就渐渐痊愈了。更让别人羡慕的是,他沾女人的机会也多起来。男女间的事,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虎劲没用上,积攒起来全部增添给了狼劲,叫做老狼添翼,威震百里。
驴妹子(9)
乡村道上,不知不觉又有了一首顺口溜:
嚓巴溜毬嚓,
张不三的脬子比马大,
三间房子圈不下,
女人女人快躺下。
张不三不在乎这些讥诮和揶揄,乐呵呵地回敬道:
赶马车的人,笑嘻嘻,
赶哩赶哩的日马屁。
他这是个比喻,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男人都得“扬鞭催马”,都是“赶马车的人”。
他瞄准过不少小媳妇,以猛兽初舐人血的野狼,将自己渐渐塑造成一个偷香老手。他不怕张扬,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张扬。除非她们喝了豹血野了心,甘心做个不洁祖宗、有污门风的“烟渣”。俗语说:“烟渣女人随人卷。”张不三对石满堂和驴妹子的眉来眼去早就注意了。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是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大姑娘产生歹意,觉得那样她们就很难嫁出去,自己快活一夜,别人痛苦一生,这种事还是不干为好。
驴妹子骤然出落成了百里挑一的俊俏姑娘。她就要嫁给石满堂了。
按照围子村的习惯,姑娘结婚必须穿娘家人的衣裳鞋袜。驴妹子没有亲人,她身上穿的全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出嫁那天,婆家人用驴车拉她来到满堂家门上。一下车她就左躲右闪,却怎么也躲不过,她穿的是“鸳鸯”(反其意而用,专指不配对)鞋,一只红一只黑,一只新一只旧,分外耀眼。围观的女人们全都捂着嘴吃吃发笑。在王仁厚媳妇的挑唆下,那些会说人话的狗崽儿羊羔儿便一哄而起,不知轻重地喊起来:
鸳鸯姑姑吃尜尜(粪便),
吃了尜尜屙不下,
屙下一窝尕猪娃。
一声一榔头,十声十榔头,直敲得驴妹子一颗心在腔子里活蹦乱跳,牵动出五脏六腑的难过来,拧开了龙头的泪腺也直往外喷射那两股咸水儿。未及进屋,她那蒙住眼睛的袖子便早已湿漉漉的了。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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