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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了。
外面出现一个黑影,夏蝉惊了惊,一伸手握住桌子上的剪刀,深吸了口气,仔细一看,竟是个年轻男子,只是个子很高,皮肤黝黑,瞧着和她往日见的那些园丁花匠差不多,登时一恼,眉宇间露出几分戾气:“什么人?竟敢无礼,乱闯夏府,来……”
她声音拔高,显见是想给这人一个教训。
外面来的是铁牛,铁牛随手把信封往窗户里一扔,哼了声:“你不是好人,也不漂亮,阿尘小姐说对了,我去告诉她,她在惠安居兰字号等你,你爱去不去。”
说完,转身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夏府的侍卫明显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夏蝉撑着窗户,一只手拿着信笺,刚一看便脸色骤变,一个激灵松开手,信纸一飘,她又拼命扑过去把纸抓住,团成一团,听到侍卫的声音,半晌哑着嗓子道:“无事,我,我看到只蟑螂。”
那侍卫狐疑地瞧了小姐一眼,见她花容失色,竟似乎有些虚弱,扶着窗户瑟瑟发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但他只是个侍卫,对于夏家这些小姐公子们的事儿,可不敢多管,只能道:“小姐受惊了,我这便让他们下点药清理清理。”
夏蝉勉强点点头,温言谢过。
等侍卫一走。她顿时阴了脸,把信纸凑到灯下点燃,灰烬散在窗外,半晌,披上衣服,出了房间。
一出大门,两个黑衣的侍卫随即跟上去,二人都蒙着半张脸,气质阴沉,不像是夏家的人。
有个小丫鬟一见自家小姐离开。立时便吹熄了灯。放下帷幔,自己躺在床上,显见夏蝉傍晚外出,不是第一次了。
惠安居是永安城一座小酒楼。不是很有名气。不过到有一样好处。单间距离很远,整个二楼就十个单间,私密性很强。到是有不少生意人来谈生意。
夏蝉登楼,里面悄无声息,仿佛一个人也没有,店小二和掌柜的都懒洋洋坐在一楼,她进门时,没人看她一眼,这到正合了她的心意,今天晚上她的心情不太好,思绪很混乱,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出了门,可以到惠安居,其实到有些后悔。
兰字号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
微风吹过,门帘沙沙作响,夏蝉眯着眼睛,终于看到了很随意地坐在软榻上,一脸轻慢笑意的夏红尘!
桌案上的红牡丹半点儿也掩盖不了她的风采,即使手里捧着个破仙人球,也像是捧着无上至宝。十六岁,正是最青春年少时节,她却偏偏带着奇特的气势,任何一个女人站在她身边,也会莫名变得渺小而卑微。
终于真真正正地见面了。
她怎么能长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像个乡巴佬一样畏畏缩缩?为什么要这般引人注意?怎能随随便便就结交那么多的人脉,她不该如此!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
炼制阿芙蓉膏的确不被允许,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去做,她做,即便被人发现,她也能一瞬间找到一百个借口。
红尘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夏蝉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不自觉咬了下嘴唇,深深后悔——这是在说什么!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更潇洒些,更温和些,显出身为主人的客气,她本可以做到,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忽然有一股怒气涌上胸口,勉强深吸了口气,才将将压下,努力让神色变得不那么狰狞:“你就是红尘小姐?你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
“你以为一只野鸡随便在身上画些凤凰翎毛,就能摇身一变,变成凤凰,栖在梧桐木上?”
红尘掩住唇一笑,“梧桐木是挺木的,可凤凰就是凤凰,野鸡装得再好,也只能自娱自乐,别人想看热闹就夸几句,看野鸡做戏才有趣,毕竟没人真敢玩弄高贵的凤凰。”
刹那间,夏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能看到她自己的脸,说不定她都会被那恐怖狰狞的表情吓坏。
…………
喀嚓!
白瓷茶杯碎裂,瓷片扎破了指尖,殷红的血花飞溅,滴落在雪白的大氅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陈婉的脸却比她的衣裳还要白。
夏安皱眉,脸色阴沉,一伸手握住妻子的手,低声道:“别怕,别怕,没事儿的,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你要想什么办法,我好好一个女儿,你不快些认回家,不让她入族谱,一张嘴就全是大道理,莫名其妙的借口,如果她是夏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被选为灵女,还要去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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