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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吕容长叹一声,道:“只怕大将军便会将我亲自缚好,送与陛下,娘娘。”
张嶷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吕容与李兰是什么关系?如果当真要人为张绍之死顶罪,自然不会是选择吕容,那么首当其冲的除了他张嶷自己,还能有谁?想到此处,张嶷只觉得自己被吕容拉上一条贼船,不由苦笑道:“夫人何必如此取笑,他日大将军若要示好陛下,末将自当受罚便是。”吕容也不否认,继续道:“大将军顾念义气,自然不会斩杀将军,但只怕将军日后就无领兵之权,作战之功。堂堂丈夫,只能隐身市井之中,老死床第之间,可惜啊,可惜。”
张嶷心中虽然不悦,但也知道吕容说的全是实情,今夜来杀张绍既然不是李兰的主意,就说明李兰多皇室还有所顾及,那么当真刘禅发了话,自己虽然不一定会被处斩,但是前途就十分的渺茫了。想要再驰骋疆场,杀敌立功,大约真的是不行了,张嶷明知道吕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仍旧忍不住,道:“夫人可有计策解末将之厄?”
吕容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说的有些心动,于是道:“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将军今日除恶不尽,难免他日不被人所伤。张绍已死,皇后必不能再立,否则不仅将军之祸,对大将军也多是不利。今日既然引兵而来,何必就此机会,一举逼宫,使陛下废去皇后,既有功于大将军,又能保全自己前程,何乐而不为?”
张嶷也明白吕容说了这么许多,无非仍旧是想迫使自己带兵与她一起逼宫,在他的心中何尝不是在犹豫。现在就此住手,留下张皇后,确实是个隐患,而且自己临时不干,在李兰看来只怕也算不得十分忠心,日后张皇后发难,恐怕也不会尽心来保全自己。但继续随着吕容一起逼迫刘禅废去皇后,那便是谋逆的大罪,自己想都不敢想;况且刘禅虽然现在没有丝毫的权柄,但朝中诸如蒋琬等大臣仍旧心向大汉皇朝,如果一起闹事,必然朝廷混乱,李兰迫于压力,又会不会找自己出来顶罪,而堵住悠悠众口?权衡再三,张嶷始终不能拿定主意,深知现在一着走错,则是举族性命难保,如今只能先找吕容讨要一点保障。于是抬眼望着吕容,道:“末将不曾奉有大将军军令,而随夫人前往,日后大将军若怪罪起来,夫人如何能保全末将?”
吕容听他言语,知道张嶷并非是不愿随自己逼宫,而只是担心自己日后过河拆桥,想要一张保命符,于是在旁边箭囊取出一枝羽箭,一折为二,正色道:“今日之事,皆我一人假传大将军之命,与诸位将军无关,日后但要追求,我必一力承担,不牵连诸公。若有违背,便如此箭。”
此时的张嶷再无更好的选择,只得暂且相信吕容,转头看着一直不发一言的天翼与鄂焕道:“二位将军以为如何?”天翼与鄂焕两人却并没有张嶷这般多的心思,而且也并没有觉得皇帝比李兰地位更高,听张嶷的意思是要答应吕容,也就齐声答道:“愿随夫人前往。”张嶷也只得点头,道:“请夫人上马,末将这便点兵同往。”
吕容听张嶷答应,心中大喜,立刻跳上马背,道:“多谢将军。”调转马头,就向皇宫方向行去,心中默默念道,今夜之后,看谁还胆敢与夫君为敌?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都城内宿卫军队有桓易司隶校尉麾下的城防部队,还有就是吴懿,吴班兄弟率领的近卫禁军。自从当年刘备兵败,李兰有心谋变,于是将刘备亲信向宠从禁军督尉的位置上转调襄阳太守,而起用与他有几分交情,且又是刘备妻舅的吴懿统领禁军。数年来吴懿兄弟对李兰也是刻意讨好,两厢相处甚欢,所以禁军都督仍旧是二人代领。
吴懿兄弟虽然并无大才,但也算是中规中矩的武将,恪尽职守,每晚都亲自轮流宿卫皇宫,不求有功,但愿无过。这晚恰巧是吴班轮职,原本按照往日惯例,在各处宫门巡视一番,便要回府衙休息,不想今日只巡视了一半,就听有侍卫慌慌张张前来禀报,声言有人马冲撞宫门。
这几年蜀汉在李兰与蒋琬等人的治理之下,民生殷实,并不曾有盗乱之事,况且成都乃是蜀汉帝都。城外驻有张嶷的无当军,以及吴懿,桓易二军,城防又另有部队,怎么可能在自己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袭击皇宫?吴班大惊失色,一边赶往宫门,一边不住询问前来报告的军士。但那军士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对方突然而来,却又并不进攻皇宫,而是在外面叫嚣,要见陛下。
既然不进攻皇城,那便不算是叛军,至于逼宫见驾,莫非是有人效仿古人,实行兵谏?可是蜀汉兵权十之八九,皆在李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