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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劳烦你将知道的都与我说说吧。”
起先,这个孟其还犹豫着不肯同我说,等我将一坛老黄酒摆上桌。给他满了。他这才一手端了酒杯开口。
“这个霍松啊,做了十年的河道督监。为官还算清廉,王妃您看他和他妹妹穿的衣裳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仔细思索着他的话,“据我所知,河道督监一职,短不过三年,长不过五年,只要不出大错,任期一到,便可获得晋升资格。这个霍大人,为何将这芝麻大小的官做了十年之久?”
“您有所不知,据传,这个霍大人,与商河大大小小官吏皆不往来。无论是送他钱,还是送他物,他悉数不收,谁的情也不领,谁也拉拢不来他。”
若昨夜霍松没有约我去东郊客栈,我差点就以为,他果真如孟其所说。是个好人好官了。
“那听你如此说,这个霍大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清官?”
孟其又笑笑,一边提了酒壶给我面前的杯子添了酒,一边道,“然而也并不尽然,毕竟人无完人。这个霍大人。也不是没有缺点的。”
若真如孟其所说,抓住这个霍松的缺点,能将账本拿回来也不一定。
“哦?说来听听。”
他继续说,“这个霍大人,什么都不爱,惟独爱逛烟花之地。你也是知道的,他给七爷上折子参文斐当天还去了临县。他那家财啊,是捐了不少修河堤不错,可也有不少,都挥霍在烟柳巷了。我甚至还听说………”
“听说什么?”
孟其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些后悔开口。最后,抵不过我再三追问,他这才道,“我还听说,这霍大人寻花问柳手段非常,曾经有几个青楼女子被他买下。几个女子皆不堪折磨,疯的疯,逃跑的逃跑。”
“什么?!”
孟其又道,“当然了,这只是听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证。你听个乐就完了,也不要当真。”
这个霍松,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将人折磨至此。
“那孟其,还有别的吗?”
酒真是个好东西。这个孟其酒量浅我是见识过了,他此刻口齿已经有些不清。可还是想了想对我道,“对了。这个霍松,这么多年的河道督监可没白当,他手里,可是有整个商河官吏勾结贪污巨额钱款的证据。本来,七爷也在命我着手调查此事。”他又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胳膊,道,“可惜,我这胳膊不争气。这不,这事儿就全权归霍松了。”
这样看来,那个霍松没有骗我,他手里的那账本,是真的。
我暗中咬牙,那东西,绝对不能落到慕渊手里。
三天之期很快就要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徘徊三日,搜肠刮肚,也未想出一个将账本拿回的好办法来。
我实在是拿不准,若我对慕渊坦白,他会怎么处置我爹爹,会不会网开一面。爹爹如今没了官职,身无长物。可就剩下一条老命了。
他来的这几日,虽未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可商河官场已经有不少爹爹门生倒台。高仪更是奉了他的命,有时候忙得一整天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也未出门,坐在房里看完了商河的地形图,又看各个官员互相扯皮推诿上的折子。
他不出去。我自然也出不去。就这样,他在屋里坐了一整天,我在屋里坐立难安了一整天。
直到星河皎皎,我也终未向他开口。
他啪地一下合上了折子,问我,“都快要三更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我看看他桌上整整??的摞着的折子和图纸,“七爷都不睡,我怎么敢先去睡。”
看完一本,他又随手拿了另一本,道,“你先去吧。我今夜还有事要处理。”
“哦。”
他又喊住我,“你等一下。”
我回过身来,“七爷还有事吗?”
他将手里的折子搁下,问我,“延延,依你看,将来,谁能重新撑得起这商河官场,肃清河道乱象?”
他问的看似随意,我一时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我一介女子,不懂政,不敢妄加评论。”
他右手食指轻轻扣着桌子,道,“那,你看,霍松如何?”
一听霍松的名字,我心里就止不住打?。可面上还得强做镇静。
“七爷您觉得合适就合适。”
他转头看了看我,道,“既然如此,那没事了,你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