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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亦尘蹙了蹙眉,悄悄瞟了一眼安月兰,紧抿双唇不发一言。他不止担心阮素心的安危,谢秋溯未曾与阮素心相处过,自然不会多想。谢秋溯又道:“况且,你不能说,因为这次南海之行,月兰需得与你同去。”明亦尘瞪大双眼讶然望向谢秋溯,“为什么?南海一行凶险未知,小师妹有必去的理由?”安月兰亦瞪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们俩,心中疑惑夹着丝丝窃喜。“必去的理由,她能净你神识,这条够不够?”谢秋溯严肃起来,“厉桓池这次又受了伤,必然回去南海寻女王元丹,若是你们相遇了,一番打斗你再陷入混沌,你待如何?”明亦尘想要反驳,眼前忽而闪过伤及眼前两人的那一幕幕,顿时哑口无言。安月兰咬着下唇偷偷开心,后脑勺便遭了一巴掌,不重,但是谢秋溯打得是越发顺手了,打完之后还弯了弯眼睛,很是开心,“你先别急着乐,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别给你师兄添麻烦。”安月兰诧异道:“师父,你说过那么多话,我该记哪句?”“你……”谢秋溯扬手又要再来一巴掌,安月兰迅速蹿到了明亦尘身后躲起来,明亦尘哭笑不得,帮她把巴掌截了下来。谢秋溯气哼哼将手收起来,灌了口酒平心静气,“给你的双鱼符不要离身。”“双鱼符究竟有什么用呀?”“帮你压住你气息免得招来不干净的东西的。还有,别忘记你自己是个魂魄不全的病人,我说过的,若是你无灵力傍身,魂飞魄散便在眼前,有时间的时候,还是要多修炼,哪怕只是引真气过一遍,也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哦哦。”安月兰点头如捣蒜,又见谢秋溯欲言又止,奇怪道:“师父,还有什么吗?”“你腕上的东西呢?”“我收起来了。”安月兰拍了拍双鱼符,“在这里面。”谢秋溯点了点头,“收起来也好,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安月兰看见谢秋溯眼神暗了暗,心中一动,明白过来这句是在说四骨钱不能让明亦尘知道一事,点头答应。“如此,明日动身,厉桓池亦会去寻,耽搁不得,你们多保重。”正文 梦中大婚夜凉,梦长,安月兰挣扎洪波,坠入梦乡。丝竹琴乐之声响彻桃蹊殿中,殿外长长的青石道上皆铺上了大红的地毡。安月兰恍恍惚惚的听到耳边有人小声道:“姑娘,喉咙还痛么?”安月兰头上的盖头以软罗纱制成,半透明的罗纱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朦朦胧胧的红色。盖头的四角缀着云纹如意小四方金坠,轻薄的金坠“叮叮当当”,击在她嫁衣上镶着的玉珠上。她轻轻抚过喉咙,因为有伤,这嫁衣的领子又被加高,遮去了一半脖子。剑刺伤了她的嗓子,使她现在说话有些困难。不过倒是因祸得福,她这些天也不必和厉桓池说话了。安月兰轻轻拍了拍漱金的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走上红毡,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那些艳艳的红色如火光一样灼伤了她的眼睛,灼得她泪眼模糊。她将袖中藏的匕首往里收了收,心下打定主意。今日便是不能杀了厉桓池,她也不会苟活……婢女将一簇一簇鲜艳的花瓣撒在她的头上身上,她踏过去,原本饱满娇艳的花瓣骤缩,被踩出汁水,黏在红毡上。她曳地数米的长裙轻轻拖过,又将那些花瓣翻了个身,原本干干净净精致崭新的裙摆,也沾上了花瓣的汁水,现出一点零落的暗红来。厉桓池今日戴紫玉嵌宝金冠,身上的大红锦袍以金线在背部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金色鹏鸟,腰间一道白玉蚕丝腰带,挂着青玉龙璧。这一身红色映得他光华流转,俊美绝伦。他的眼中也染上几分笑意,嘴角上扬,倒有些恢复了安月兰初识他的样子。安月兰走上台阶,站在他的身边,腰间挂着的青玉凤璧与他所悬的正是一对。厉桓池向她伸出手来,安月兰迟疑了片刻,厉桓池嘴角笑意一凝,眼睛睨着她,安月兰才终于缓缓覆上了他的手。厉月站在殿门口,看着这一对新人,向身边的云何欣慰道:“没想到,厉桓池竟然比我先成亲。”她说这话时,眼风轻轻瞟向云何,竟带出一点娇羞来。为着厉桓池的大婚,厉月换上了一身芙蓉色丝锦广袖上衣,罗裙之上绣着花叶繁茂的千叶海棠,鬓上簪一朵玉珠金箔缀成的金凤,坠下碎珠流苏。她今日也施粉黛,螺黛描眉,胭脂点唇,比从前艳丽许多。厉月看着云何,见他仍着着往日的藕色袈裟,秀眉一蹙道:“怎么不穿我为你新制的袍子?”云何淡淡道:“贫僧一个出家人,何必着那样华贵的衣物。”厉月望着远处,也不再看他:“我记得你从前,是最喜欢穿青色的衣服的,所以制了那件青袍。”云何的目光落在一身嫁衣如火的安月兰身上,淡漠笑着:“你还记得,那不如为我做一件青色的袈裟。”厉月眸中闪过光亮,唇边也染上笑容:“真的?”云何点点头,仍未将目光从安月兰身上移开。厉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厉桓池和安月兰,有一瞬的伤神:“我记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