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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
打破宁静的声音是青禹没听过的清澈,虽然带点奇怪的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口音,但那咬字发声听起来就是非常悦耳,有透明的质感。
站在湖水里的青禹回过了头。
好听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轻男人。
那是什么怪异的穿著?灰色长布裤,月白色的短挂,脚上蹬着一双只有在公园打太极拳的老人家会穿的那种功夫布鞋。
古装癖?
住在深山里的人果真都不是很正常。
年轻男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整个湖谷宁静到青禹可以听见风吹草木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的牙颤声,什么时候那里站了一个人自己却没发觉?说不出的怪异让青禹顿时警戒了起来。
「你别自杀!」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所以那人的言语有点急切,但依然好听。
「谁要自杀?」
「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自杀了?」青禹没好气道。
一方面是因为两只脚插在水里快变成棒冰,二来总觉得这个人没什礼貌,他不喜欢无声无响就站在别人后面的家伙,还一开口就给他安了个〃自杀〃的名,冒失鬼。
「那个。」年轻男子指着湖畔那双排得整整齐齐的鞋子。
「。。。。。。」的确,鞋子那样排法果真很像连续剧里面要自杀的场景。
「我只是想摘一朵花。」
「喔。。。。。。」那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走靠近湖畔,青禹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眉清目秀的高瘦青年,薄薄挺挺的鼻子上架着金色细框眼镜,镜片下一双长长的眼睛大剌剌地直盯着青禹的脸瞧。
「怎样?」脸上有泡面条?还是苍蝇?
「没。。。。。。」缺乏血色看起来十分不健康的淡粉色双唇带着一抹微笑,他说:
「我看着你脸的胡渣就想起白大刀。」
「谁?」艺人吗?反正青禹是流行之死,什么白大刀黑小刀,听都没听过。
「通缉犯白大刀,他打劫民宅,还奸淫了一位妇女,害得人家跳井。他也是这样一脸半长不短的渣儿,活脱脱像北方的汉子。他被斩首的时候,我也去看了呢。。。。。。」
「喔。。。。。。」青禹咬着下唇,思考着该如何跟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应对。
精神病患者,他也不是没有碰过。。。。。。
「不过,你毕竟是要比那个白大刀好看得多。别难过,除了胡渣,你和他没半点相像。」
「喔。。。。。。」
「其实要说相像,我倒觉得你挺像广阳楼里那个唱武松的,不过我也记不太得他的长相,年代久远。。。。。。只知道当年很多姑娘奶奶都很迷他。」
「恩。。。。。。」
和那年轻人的聒噪比起来,青禹显得异常地寡言沉默。
其实并不是他想要故意沉默,只是对方的话实在太难响应,一张嘴又说个没停的。。。。。。
况且,站在湖水里的青禹冻得要命,只怕自己一开口,那喀啦喀啦的牙颤声会被对方听到。
「唔,你需要帮忙吗?」讲了半天,终于他想起了青禹的处境。
「不。」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在双手没有支撑的情况下,抬了右脚左脚更下陷,好不容易把左脚拔出来,右脚又埋入了淤泥中。
「呵呵呵呵。。。。。。」他的笑声也是清脆好听,但毕竟是嘲笑,弄得青禹老大不爽。
「笑屁。」
「喔,我只听过〃放屁〃跟〃吃屁〃,原来还有〃笑屁〃这种用法。。。。。。」
那年轻人认真的表情,让青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故意嘲讽他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你等等。」
年轻人伸出了手挽起袖子,露在袖口外那截手腕就跟他的脸色一样雪白,然后他蹲在湖畔把手伸入水中,再伸出时,细长的手指头夹着一朵紫色的花。
「水莽草,有剧毒,别往嘴里放。」把花塞到发着愣的青禹手中,一边抓着青禹的手臂一拉就把他拉上岸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怪人的手刚才在湖水中浸过的缘故,异常低温;而力气也大得和那清瘦的身躯不相称。
「寇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你呢?」
「祝青禹。」
「幸会。」
「。。。。。。」青禹并不打算和这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