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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退下去了。
“梆、梆”黑夜中的街市偶尔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梁府内,一片寂静。府宅一边,屋檐高翘,阁楼小巧,正是梁府三公子梁爻的房间。此刻房间内传出有规律的呼吸声,梁爻显然已经睡着了。
房间之外,站立一人,正是周天鹤。周天鹤透过窗纸,看着那在床上躺着的小人,心中暗道:“没想到地藏竟然在你身上。也罢,下次再来,我再带你走。小子,你毕竟是红尘之人,放不下也属正常。师傅我为了避免明天送别之苦,今晚就先走啦。”
原来周天鹤早已收拾好了包裹,只见他一转身,凌空踏出,正yù飞离,却又转过身来忖道:虽找到地藏,但他聚居在梁爻体内,我要保护梁爻安全才可。凡夫俗子已打梁爻不过,可万一被其他几界发现就糟糕了。一想到此,周天鹤面对梁爻屋子,低头沉诵,手中结印,蓦然间一片青光闪出,继而化作数点,奔向府宅四周,便消失不见。
周天鹤做完这些,又看了看梁爻,苦笑一声,转身踏出,凌空走了几步,却已然消失在越州城上空。
在周天鹤走后,一切又归于寂静。一段时间以后,梁府之外,月明街暗交接之处,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梁府。那眼睛很大,迥异常人,眼眸之中竟是红sè。
注视了一会儿,红sè忽闪消失,长街又复黑sè。
在越州城的南侧,城池之外,有一条蜿蜒缠绵,逐山越林的河流。河道不宽却很长,水也没有很湍急,白天黑夜都在缓缓流动。在河流的北侧,立有一块矮小石碑,碑上刻有:路人河。
“路人河?”石碑前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声音。要是常人定然会被吓到,全然没有想到在这黑暗之中竟有一人。
“主人。”一阵风过,一人影闪烁出现在河边,单膝跪倒,眼中是一片红sè,正是方才梁府外的人。
“如何?”那河边的人说道。随着话语,那人也是转过身,步出黑暗。月光之下,出现一男子,身高九尺,一身黑衣,皆为鸦羽所做,面容冷峻,满头蓝发,晶莹而透亮,月光穿发而过,充斥着迷离的光芒。他也有一双红sè的眼球,嵌在俊俏冷傲的脸上,气息黑暗而纯粹。
跪在地上的人答道:“属下到梁府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老头的踪影。但属下观察梁府,发现这府宅被人下了道法禁制。”
“哦?”黑羽男子眉毛一挑,轻笑一声道:“玄悲老头儿多此一举,岂不证实了我心中所想?嘿嘿。”
“主人,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要离开。你就在这梁府周围潜藏起来,时刻关注那叫梁爻的人。”黑羽男子淡然说道。
“这是要……”地上跪着的男子问道。
“必要时候要保护他。”黑羽男子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忽然问道:“九夜,你常在人间走动,可知这越州城外的这条河,为何叫做‘路人河’?”
地上跪着的名叫“九夜”的男子不知主人心中有何想法,沉思一阵答道:“属下在越州城的时候,曾听过这条河的来源。据说,在数十年前,越州城内有一对夫妻,很是恩爱。丈夫饱学诗书,心中文墨如龙似虎,只觉在这越州城施展不开,便拜别妻子去天下游历。妻子深知丈夫抱负,也不阻拦,将他送到城外过了河,只盼他早rì归来。三年间,妻子每天都会来河边守望,苦等丈夫的归来。”九夜说道这里,听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主人。
那主人波澜不惊的脸庞上竟然涌起一抹红sè,看在九夜心里,竟觉是高兴之sè,心中暗想自己的主人无数年来从来都是杀伐果断,面庞冷峻不变,为何听到这故事会如此高兴?莫不是我的错觉?
黑羽男子似乎知道九夜心中所想,当即正了脸sè,淡淡问道:“后来呢?”
九夜整理思绪,继续道:“后来的一天,妻子做完农活又去河边等候,可喜的是,这次的确等到了他的丈夫。然而和他丈夫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妇人以及两个垂髫稚子。妻子在河边,躲在石碑之下,亲耳听到那妇人叫自己丈夫为‘官人’,那孩童叫自己丈夫‘父亲’。那妇人问他,为何来此游玩。男子回答,不过路过而已,顺道过来转转。”
“石碑之后的妻子闻言顿时泪如雨下,苦忍着悲伤,一直到自己丈夫离开之后才出来。一路上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不久就相思成疾,病死了。”
“城中之人,听闻这个故事的好事者,便依旧那句‘不过路过而已’在这石碑上刻下了‘路人河’三字。这就是这条河名字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