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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部和京剧在戏曲史的研究中是很重要的内容,从文学史来说,由于缺少剧本的根据,只能作简单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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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代中期的诗词文
进入乾隆时代,明清易代的历史震荡已经完全过去了。由于清朝统治者对中国固有文化传统的尊重,使得汉族文化人于仕途经济之外,尚能安身立命于经史、辞章之学,甚至,这一类学问的精深雅致还有过于元明,因而民族对立的意识也更加淡化。清王朝作为中国历史合乎正统的一环,已经被承认为无可置疑的事实。
而社会发展所造成的更具根本性的矛盾,这时重又单纯而尖锐地刺激着人们的思考。虽然没有形成晚明那样显著的社会思潮,但是,对封建专制下人格奴化现象的厌恶,对个人的创造才能无法实现而感到的苦闷,确实在清中期的文学中有着持久而深入的表现,这既见于小说,也见于诗文。而到了嘉庆、道光之际,随着各种社会矛盾的深化和清政权由于自身的腐败而渐渐失去对社会的强有力控制,终于出现了龚自珍那样的更具有反抗意义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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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清代中期的诗歌
康熙时,王士禛以倡导“神韵说”主盟诗坛,到了乾隆时代,这种诗论遭到沈德潜、袁枚、翁方纲等名家的反对。但他们所引导的方向,却又各自不同。在乾隆诗坛上造成最大影响的,是袁枚所倡导的“性灵说”。
沈德潜(1673—1769)字确士,号归愚,江苏长洲(今苏州)人。他生活年代较早,但六十七岁才中进士,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为乾隆帝所信重,故其影响诗坛主要是在乾隆时代。著有《沈归愚诗文全集》,并编选了《古诗源》、《唐诗别裁集》、《明诗别裁集》、《国朝诗别裁集》(即《清诗别裁集》)等书。
沈德潜的诗论,一般称为“格调说”。所谓“格调”,本意是指诗歌的格律、声调,同时也指由此表现出的高华雄壮、富于变化的美感。其说本于明代七子,故沈氏于明诗推崇七子而排斥公安、竟陵,论诗歌体格则宗唐而黜宋。
但沈氏诗论的意义和明七子之说实际是不同的。因为他论诗有一个最重要和最根本的前提,就是要求有益于统治秩序、合于“温柔敦厚”的“诗教”。其《说诗晬语》第一节就说:“诗之为道,可以理性情,善伦物,感鬼神,设教邦国,应对诸侯,用如此其重也。”这首先是从有益于封建政治来确定诗的价值。他也讲“其言有物”和“原本性情”,却提出必须是“关乎人伦日用及古今成败兴坏之故者,方为可存”,如果“动作温柔乡语”,则“最足害人心术,一概不存”(见《国朝诗别裁集·凡例》)。所以,按“诗教”的标准衡量,唐诗已经不行了。在宗唐和讲求格调的同时,还须“仰溯风雅,诗道始尊”(《说诗晬语》)。因而沈氏的论调,和桐城派古文家虽推重唐宋八家之文,同时却认为他们的思想仍不够纯正,还须追溯到儒家经典的态度非常相似。在诗歌的风格上,沈德潜把“温柔敦厚”的原则和“蕴藉”的艺术表现混为一谈,主张中正平和、委婉含蓄而反对发露。
总而言之,沈德潜的诗论是以汉儒的诗教说为本,以唐诗的“格调”为用,企图造成一种既能顺合清王朝严格的思想统治而又能点缀康、乾“盛世气象”的诗风。但唐诗的“格调”同它的激情是分不开的,这种主张有其内在的不可克服的矛盾。所以,沈氏本人的诗作,大抵平庸无奇;有时也写民生疾苦,但这不过是表现封建文人“忧国忧民”的姿态而已。只是他在各种选本中对一些古典作品的技术性分析,还说了不少内行话。
和沈德潜同时活跃于诗坛的厉鹗,则延续了查慎行所标举的宋诗派方向。厉鹗(1692—1752)字太鸿,号樊榭,浙江钱塘(今杭州)人。他幼年丧父,家境清贫,性情孤直而好读书,二十九岁时中举,此后几次应试都不第,于是把心思从仕进转向了著述,有《樊榭山房集》,又编有《宋诗纪事》,扩大了宋诗派的影响。厉鹗的诗作,病在好用僻典、故事,用意也过于深刻,但一些近体短篇,仍能表现出他的孤寂的性格,有一种出俗的幽深清寒之意。沈德潜批评厉鹗:
“沿宋习败唐风”(袁枚(答沈大宗伯论诗书》引),这是用他的“温柔敦厚”的标准来衡量的。实际上宗宋的厉鹗至少还比号称宗唐的沈氏有性情。下面是他的《冷泉亭》:
众壑孤亭合,泉声出翠微。静闻兼远梵,独立悟清晖。木落残僧定,山寒归鸟稀。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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