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第3/3 页)
“这儿当然比不上南边那些地方,不过都是住家带孩子的,还算安全。离房子走路二十分钟有个巴士站,可以坐到city,就是沿途要在小区里绕来绕去,不比train省心。”林悠悠一边倒车入库一边说。
拉了手刹,她又转向他,噙着一点无奈的笑意,说:“你先住着吧,住不惯了,要搬走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跟Mark说了不扣你押金。”
大概她觉得这是个很冲动的决定吧。
“这儿挺好的。”蒋培羽说,提前她一步先下了车,走到后面去拿箱子。
“先吃饭吧,蒋培羽。等会儿再来搬。”林悠悠站在侧门那里招呼他。
餐厅的小窗上嵌着长虹玻璃,袅袅一点晕黄的光漫溢出来。这似乎是自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端正地叫他的名字。
蒋培羽忽地记起雷同的一幕。记得从前有一次与几个同学一道去一位已经定居的深大学姐的新居做客,也是郊区,学姐和她的未婚夫站在门廊下迎他们,周遭是一种相似的荧蓝色的昏暗,他们微笑着,好像那房子里藏着他们幸福的秘密。
“欢迎欢迎。”有人打开侧门,说着有着浓浓东南亚腔调的中文。是那位Mark。
灰发,肤色深些,东南亚人深邃的五官分布,衣着整洁,引人侧目的是他的左腿,空空的裤管,左手手腕压着拐杖。
蒋培羽礼貌地移开目光。
餐桌上Mark告诉蒋培羽,他祖父母都是潮州人,下南洋的时候去了马来西亚,在那处扎根,他本名姓黄,名文源,后因九十年代东南亚排华情绪高涨,他便又携家带口坐着轮船来到了澳洲,从此在墨尔本扎根,做起了屠宰生意。
妻子许多年前因癌去世,他与独子关系不好,后者讲求全然西化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早早搬出了家中。
“这条腿是在肉厂操作失误没的,如果不是悠悠的舅舅冒险去把机器及时关了,我命也没有了。”他笑着端起红酒,主动说起残疾的缘故。
“悠悠说,你和她小时候还做过邻居,正好,也多个人互相照顾。昨天她一个人把你那个房间都打扫了,床单被罩都是她新买的,过了水,给你换上了。我连上楼都难,只能给你做饭,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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