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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走进,坐在路兵的身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原真的不怕,他跟路兵做的时候都带套,即使他那时已经是带菌者,也不会有问题。
“呵呵,看到我这样觉得我是报应吧”路兵的视线又移向长河,上下反复的打量着他,长河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年轻有为,斯文又禁欲,一副精英派头,和高原挺般配的,他一直想看看高原的爱人,终于如愿以偿。
“我没那么想,你别多心”长河说的是实话,当年他和高原分开,是因为他们对赚钱的理念不合冷战太久,路兵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有理由恨高原,却没有理由恨路兵。
路兵看向长河笑着说“能让我跟高原单独说会话吗?”
“当然”长河退出了病房,靠着走廊的窗台上抽烟。
狭小的病房里,只剩下路兵和高原两个人
路兵让长河出去却不说话,高原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唠:“你这病房太憋屈了,赶明儿我给你拿钱,换个大点的吧,空气好”
“你是个好人,真的”路兵悠悠的说“我得病以后,给以前所有的人打电话,他们都嫌乎我怕我,只有你,肯来看我”
“我听说这病能控制,外国人吃一辈子药也活了挺大岁数,钱你不用担心我出”高原对路兵并没有感情,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他看不下去,路兵这幅惨样。
“别白花那钱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路兵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仰着头看着掉皮的天花板,笑的凄惨,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淌进枕巾里。
高原靠近路兵想抱他,路兵却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被子里,他这人没多少文化,不管医生护士怎么给他科普说正常接触不传染,他就是不信,从不让人碰他,医生护士给他吃药他都躲。
“看到你们,我才知道人生真TMD不公平啊,为什么你们相爱又有钱,我TM既没人爱又没钱,还JB要死了。死也就死了,还让我死的这么痛苦恶心。”
高原劝他想开点,路兵不听,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己半生的经历。小工厂的临时工,遇到父亲被整的落魄官二代,他爱上了那人,玩命的加班挣钱,供着他过原来潇洒的生活,那人却在父亲平反后把他一脚踹开。工厂也在这时候知道了他的取向,在那个闭塞的年代,路兵被当成怪物,被工厂开除,被人指指点点,再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能流连在双人床之间,靠肉体换生活。直到遇到高原,被高原骂醒,他想干干净净的好好生活,却又遇到那个玩弄过他的人。他依然还爱着那人,那人随便哄他两句,他心甘情愿的爬上床
“我TM就跟他做不戴套,因为我爱他,我TMD的是真爱他。我TM哪知道他JB是带菌者,他坑死我了”路兵越说越凶,后来直接嚎上了。
高原递了一卷手纸给路兵,冷冷的问“那SB人呢?就这么不管你了,告诉我他的地址,我把他整过来”
路兵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哽咽着说“没有,他去美国了,你找不着他。没有,全TM没用”。
回去的路上高原一直沉默,他在想怎么跟长河开口说给路兵拿医药费的事,虽然他只跟路兵有过半年露水情缘,但是他这人仗义,见不得路兵这幅德行,还没开口,就听见长河说“哥,咱给他出医药费吧”
高原紧紧攥着长河的手,他真庆幸这一辈子有长河陪在身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一起照顾着伤残的肖抗战,才一岁多的建军的女儿,罗卫东和那文的家庭,现在又多了一个伤害过他的路兵。
一个星期之后,高原和长河带着美国著名球星“魔术师”约翰逊关于如何战胜艾滋病的书去看路兵。可是病房却换了人住“原来住那屋的路兵呢”高原问护士。
“前天去了”
高原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原来那天见自己时路兵的身体已经长满了肿瘤,虚弱不堪,全靠镇痛剂盯着,他一走就陷入了深度昏迷,4天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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