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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舟上的情形。
陶勋道:“我先前看到这小舟的时候离得更远,隐隐约约看到有支钓杆。”
周悛在旁道:“我们何不等小舟靠近后再瞧个仔细呢?”
冯耀庭讥讽道:“想必周兄的第四联还没有想好吧,陶兄的第三联已经出来了,你得在二十步之内出第四联。”
李煦道:“且慢,陶兄的第三联是否妥当还是未知,我看还是等那小舟近前咱们看清楚后再说吧,要的确是渔舟,再开始计时也不迟,陶兄以为呢?”
陶勋情知李煦有意偏袒周悛,碍于情面不好反驳,只得笑笑不置可否。
冯耀庭见陶勋没有反对,自己孤掌难鸣,便不再作声。
第六章 两见佳人
小河水流并不急,小舟过了一盏热茶的功夫才慢慢漂过前方的水湾,渐渐地靠近竹楼。舟上坐着一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但有白须被风吹起,显然是个老翁,在他身旁站着三只鸬鹚,却没有看到有钓杆或渔网。
李煦看得真切,转头对陶勋笑道:“陶兄这回看走眼了,虽是个渔翁,却没有钓杆,陶兄诗中‘钓仙’二字怕是不贴切哩。”
冯耀庭强辩道:“柳公诗中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说,看这渔翁戴着斗笠,也有十分神似,陶兄用‘钓仙’二字不算失当。”
周悛已经想好了第四联,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得罪陶勋,便也替陶勋开解道:“冯兄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虽然没有看到这个渔翁用钓杆、渔网,但是我等也看不到他的船舱,或许他的舱内有钓杆也不一定。”
陶勋忽然惊叫道:“不好,你们快看渔舟。”
三人闻言赶紧转过头往河上看去,不知何时已经有一艘大船从下游逆流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如同起飞一般行于河面,小舟正好在航道正中,眼见着就要被大船撞翻,而小舟上的老人似乎睡着了一般不闻不动。
冯耀庭急得从窗子上伸出半个身子冲着小舟大声喊叫:“老人家,危险,快躲开。”但是舟上之人恍若未闻,仍一动也不动。
两船越来越近,大船船舱里已经出来了四个船夫打扮的人,手中却提着刀剑,冷冷地看着小舟上的人,显然他们是有意想要撞翻小渔舟。
在四人的惊呼声中,两船已经相距不到三尺距离。蓦地四人只觉眼中一花,小舟上的老渔翁手上多了一根钓杆,也没见他如何动作,身子已经站到了舟头,左手单掌挥出重重地击在大船的船头上。
河面上传过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水面上激起一尺多高的波浪,大船的来势居然被生生地挡住,速度急剧放缓,借着余势才蚁行般缓缓向前滑。船上之人被巨力冲撞后只是往前小冲了一步后就站住,船前一人将一根竹篙插在艄眼里将船停在河中。小舟借着这股巨力逆流疾冲了三丈多远才停下,舟上老翁鹤发飘飘,立在舟头凝如山岳压得小舟一动不动,三只鸬鹚早已跳进了水里远远地划开。
老渔翁质问道:“诸位,你们的船走得这么急,莫非是要我的老命。”
大船上为首一人尖声尖气地叫道:“钓叟,我们就是想要你的命。识相的乖乖受死吧,免得让我们西江帮四蛟动手,我们赏你条全尸。”
“老汉我虽然五十八了,不过还想多活几年,诸位的盛情我可领受不了。”
“老东西,受不了也得受,把爷爷我惹烦了,把你剁碎喂鱼。”另一人恶狠狠地骂道。
“老汉我打渔为生,四处漂泊,自问没有得罪诸位之处,不知为何非要我的老命不可呢?”
“钓叟你他妈的别装蒜了,前几天你把我们堂把子的舅爷打伤,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妖法,到现在仍然像个白痴一样。我们堂把子说了,谁要是取了你性命就可以升两级赏银一百两。你别碍着我们兄弟四人升官发财。”
“原来那个当街调戏小姑娘的家伙是堂堂西江帮帮主的小舅子呀,你们帮主素来标榜仁义,怎么这么不争气,纵容手下丢人现眼不说,我只不过点了他小舅子的软麻穴让其几天不能动弹,他却要对我赶尽杀绝,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放屁,老东西,你屡次坏本帮好事,帮主敬你是条好汉,本来不打算跟你计较。谁知你不识抬举,这次又来多事,而且把我们舅老爷点成白痴。我们帮主说舅老爷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此,分明是你个老东西借题发挥,想要让我们西江帮闹大笑话。”
“不错,我们堂把子说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尺我必还人一丈,不宰了你难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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