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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後来大了些许,有一日我翻佛经也瞧见了这话,又作了另一番讲述,说是佛菩萨很能忍受劳累,在污浊的『娑婆世界』中不懈地教化众生,表现出大智、大悲、大勇的精神。」
「我一开始并没分清这二者区别,寻思着,不都是一字『忍』言罢了,分甚么菩萨,分甚么众生?众生不是业者,业者而又非菩萨?及至後来再大一大,才晓得,佛菩萨和众生虽都能堪忍,区别却在于,众生的果报是缘于自私,贪欲,痴愚;佛菩萨的果报却是缘于无私,有情,智慧。一言概之,说的便是众生是为自己而受苦受难,佛菩萨是为众生而受苦受难罢了。」
「师父虽给我取了这二字,却从未用这二字唤过我。其实大多时候他也甚少唤我。」
「但是,如果能不用苏瞳这个名字,有一个独独属于自己的名字,也是开心的吧。」
「後来也不知怎么了,又在娑婆二字后添了个叶字。当时也未觉心底余情,只是觉得,自己不想要两个字的名字,但凡两个字,好像就还没脱离苏瞳这二字魔力的范围。我好端端的一个男子,做甚么要用娘亲的名字。」
「及至……许多年后见着了薛掌柜,听他那简简单单的一句,才顿觉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我觉得叶门这主人起这个名字,许是用的落叶归根这一说吧。』」
落叶归根?
当真笑话。
你又怎知他不是因为名字中有个叶字,而随手拈来呢。
手中如骨灰般的白沙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抓玩了几把又觉无聊,索性铺了铺沙,将灯笼往旁侧一甩,整个人扑回地面,接着睡觉。
阖眼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又恍然惊醒。
多久的时光了?
自己都不记得了呐……这里连一个可供记录岁时的东西都不曾有,便是拿着手指在白沙中划字,也不过风一吹一卷便灭至无踪。
仍旧是一双素白干净的手,比这白沙都不知要白上几许,可是,恍惚一阖眼,便是滔天的罪孽杀伐。
大概是那『七日为期』吧。
南疆的圣女说话岂有戏言之时,某种程度上同『阎王叫你三更死,留你五更等不得』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纵使自己体质不可堪比平常人,那也只是……自己的本体罢了。
更何况,自己是南疆历年来,最强大诡异的一位蛊师啊。
连冥蛊都可随意可控,连蛊命都可随意可得……
但,七日之后,醒来的,大概不是真正的那个『自己』吧?
坐在一片苍净白茫沙地里的男子忽又轻声笑了起来。
陌生的,有些不认识那个自己呢……可是那个自己,趁着夜晚,去吩咐了甚么命令,自己却眼睁睁看的一清二楚啊。
只是手不受控制,脑子不受控制,心……也不受控制。
啊。
并不是这样的吧。
其实也是另外这个自己所想的,是正确的呢。
反正地城那里侥幸存活下来的奸邪之人,自己早有一份名单,他们手上的作恶罪孽便是死有余辜,不如多做几具尸体,来给自己做食料……这般压制下来,冥蛊也会不闹腾了,自己也就不会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多么一举两得的妙计啊。
当时未觉如何,日后细思起来便是哭笑不得,能想出这种法子的自己,不就本是不受控制了么?那是自己不受控制想了这恶毒念头先去行凶,还是,本就是自己清明着?
这些都不敢细思,却清楚的记得,那时趁夜行凶完回来后继续睡自己的安稳觉,第二天天明之时,仍旧是个无法睁眼的活死人。
自己,确实是不会在起蛊之后这么快便蛊化,便离世了。
蛊化可得薛黎陷的血相助拖延,亦可得他的血来压制冥蛊。
不归……不归虽说戒起来太困难,但是自己自控力这么强,早晚是有法子的。
往后的日子简直太圆满了,至少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纵使跟月娘只有□□年的人间奔头。
可是……又为甚么宁肯放弃了呢。
再度画沙的手又一顿。
大概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吃了一个未死的人吧。
那是个姑娘,还是个有活力、青春年轻着的姑娘。
她或许以后会有很多美好的前程,她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至少比七八年后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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