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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掌柜果然比常人心宽啊。」
薛黎陷眨眼,「我只是想让你俩都彻底放下。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你不是苏瞳,他却仅仅是苏鹤而已。」
苏提灯空眨了几下眼,刚想笑言一句——你倒是学会沉瑟那般打禅机的说话方式了,心思刚转至沉瑟二字时便是一怔,随后也只是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倒时候再说吧,指不定又要昏迷。不拜他当初所赐,也不至于从小底子那么差,一身经年累月的伤。」
手自掌底脱出,尔后重新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包裹起来,「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生姑且信你一回。」
「啊呀啊呀,原来你也是没信过我的?」
信过的——
明明白白的在那叶片上提笔书就长长的一横,靠左一竖,又偏右一竖的时候。
临时起了意。
把『薛黎陷』三个字,忽而化作了『苏提灯』。
赌你会否信我,不信我,大不了死后一抔黄土。
若信了我……侥幸骗个人世温存。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邪佞的一个人呐……
苏提灯,你到底是谁,谁又是你?
你究竟,活成了甚么?
牺牲了这么多人,甚至失去了很重要的沉瑟,你到底……又得到了甚么呢?
月娘醒了还好,月娘若是没醒……
你又会化作甚么?
又为何想要薛黎陷的信任?
是不甘心?是因了血脉而不甘心他的凉寒,还是,出自本身渴望被拥抱被信任的情感?
你好恶心啊……你这个丑陋的虫子。
嘻嘻笑了起来,苏提灯回过头来,顶着那张最擅长骗人的娃娃脸道,「你猜呀~」
「信过。你从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就信了我了。」
薛黎陷回忆起甚么似的,往后重重一靠在软垫上,「我爹小时候就跟我说过,人的第一眼很重要的,心里怎么想的,大抵就是日后怎么发展的。所以说三岁看到老,这句话也是有点道理的。」
顿了顿,薛黎陷的神情严肃极了,「他娘的,忽然想起来,冷爷到现在还笑我三岁大的时候抓周抓到个……咳,那甚么,茶凉了,倒杯热茶来吧。」
苏提灯从善如流的支使绿奴看茶,回眸继续眨也不眨的盯着薛黎陷,那意思就差在脸上贴个条子——你抓的甚么?
「咳,那甚么,我等茶凉凉再喝,我到马车外看看这是到哪儿了。」
未等起身,车外从善如流传回鸦敷的嗓音——「薛大哥,我们还有三天就到南疆啦!到时候你可以少穿点衣服,南疆那里现在还蛮热的。」
「……」
「抓到个甚么?」
薛黎陷忽然学着苏提灯的样子狡黠一笑,先是唇角慢慢勾起,再是抿成弯线如月钩——「你猜咯~」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提前祝你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啦=w=
☆、第159章 卷十三,怀此思(七)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过刚易折,情深不寿。他这四点,占了个十足十。可惜我遇见他的时候终归是晚了,不然,这个孩子也不会变作如今的心地……」
「小沉,我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阿苏那一张温善的娃娃脸可不知在南疆有多讨姑娘们欢心,你信你们那句中原话吗?」调皮的圣女眨了眨眼,某几个咬字亦听得有些奇异的婉转。
那时候的沉瑟也无非是回了几个调皮的眨眼,一作揖到了底,「云姑娘,您忘了,晚辈亦算作半个南疆人。」
她问的风马牛不相及。
他亦答的避重就轻。
很久很久之后,这个问题曾经让南疆高贵的圣女转述给了正在祭坛前认真作法的苏提灯听。
那时候一身大祭司服的男子依旧笑的悲天悯人,看着远处乌椤那傻小子坐在王座上抓耳挠腮活像屁股底下做的是针毡。
原来谁都是被摆错了位置,不愿被某种权力或信仰所束缚。
转过头去还是圣女故作天真的一张脸,苏提灯笑的慈祥,「你问沉瑟那意思,就跟问他『你信苏提灯是善良的吗?』」
「然后他回答,『我想信。但我不信。』是一样的道理。」
接过辰皓恭敬递过来祈福的禅杖亦换做一张无悲无喜的脸,怜悯的慈悲惊人的冷清,他缓缓收了笑,眼看着匍匐于祭坛之下铺陈开万里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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