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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床说句Good Night的资格也没有,每次刚坐到床边,你就见鬼般赶我离开……”
我蹲下来抹去古埃及折椅的水渍,那雕有雁头的椅脚,湿了一片,木色变深。
我怒不可遏:“Jasper Leung!”
Jasper Leung笑了一声,“我连一堆烂木也及不上。”
“当然及不上!卖掉你全家也赔不起!”我指着他。
他瞪着我,而我看着他的脸,更是怒意难消,我说:“好!你要享受我的古董家什吗?我让你尽情享用!来!你跟我去浴室照照镜子,那块镜是十九世纪古董,用来照照你过丑怪!多不自量力!我任你随便照,你可以照到天亮!”
我发现我在喘气,但我仍然要加上这一句:“我对别人使用我的古董镜最大方。”
他说:“你没人性。”
我心痛我的家什,我的五官已皱在一起。我下逐客令:“我以后与你一刀两断!你立刻给我滚!”
他终于肯离开。临出门口前最后一句话是:“你根本不懂得爱情。”
我回敬他一句,“难道你又懂得吗?”
他冷着脸望了我一眼,然后走出门口。我上前用力关上门,非常非常的愤怒。
是的,我不懂得爱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在这样的人身上怎会学懂爱情?我细心端详这张折椅,Jasper Leung做了一件我不能饶恕的事。
如果爱我,就该尊重我所爱的人与物。
如果爱我,就该尊重我的决定,包括我对这段关系的放弃。
但他都没做到。别说我对爱情不理解,我也知道一点点的。
这种人,枉我与他虚度了一年。也太长了。
Jasper离开后,闷气一直郁在心里,我在家中踱来踱去,最后决定要外出。去哪里好?不如找烟花解闷,她也该上班了。
驾车往烟花工作的酒吧只需十五分钟,这时候半山交通不会阻塞,但我居然用了二十五分钟才到达,我错过了三个街口,又转错两次弯。
这阵子偶然失魂,别告诉我是因为老人痴呆症。
周末凌晨时分,这条小街很挤拥,我走进Kiss Bar,烟花正在酒吧内与客人闲聊。她是酒吧的经理。
我问她:“阿坚没事吧!”
“皮外伤。”烟花扁了扁嘴。
“他学乖了吗?”我问。
她苦笑。“他说要报仇。”
我瞪大眼睛:“那你有没有准备两副棺木?”
她问:“你认为他与仇家会两败俱伤?”
我说:“是留给你与他每人一副。”
烟花白了我一眼。
我说:“你不赶快离开他,你也迟早完蛋。”
她不想理会我。“你自己坐下来吧,今晚这里人多。”说完便走开。
我坐在一角,她的同事给我斟了杯酒。
然后我看到,有一名穿西装的年轻外国男人送给烟花一朵玫瑰花。这个女人真是一个谜,好的不选,偏要呆在不知所谓的男人身边。
当烟花走近来,我便说:“那老外不错啊!”
她瞄了瞄我:“那你要不要?”
“老外比阿坚强!”
她摆了摆手,“你不明白的!”
我是真的不明白。
“你呀!专心一点,看看有谁合眼缘,我介绍给你。”烟花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
我顺从地探头向附近那些男人打量之际,就看见一个黑色身影,在酒吧门前步过,我低叫了一声:“Ferdinard!”
我连忙离开座位。
烟花问:“哪里?哪里?”
我已经走出酒吧外。我叫停他:“Ferdinard!”
他正与两名男性朋友在一起。他走过来,向我展开迷人又洋化的笑容,“Wise。”他叫了我的名字,又与我拥抱。
“这么巧!我与朋友到Ice Age那里去,你要不要也来?”他问我。
我便说:“我回去说声再见,稍后就来。”
我转身又跑回Kiss Bar去。
烟花对着我笑,“那个就是Ferdinard?”
我眉开眼笑。“你看这次会不会是缘分到?哪有这么巧的事?”
烟花忽然理智起来。“专家说,我们平均一天经历三次巧合。”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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