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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居所的,那里离皇上寝殿最近,守卫最是严,看来不能从这里逃跑了,心里一阵失望。
阴暗的秘道中,那一袭白衣似雪,飘落尘埃丝缕,听雪只是靠墙坐着,一动不动,若有若无的光影模糊冰颜。
不能往前走,亦不能想退回梨花宫,婉之心中失落,便坐在了听雪身旁,心中想起义父临死前说琅儿一生不快,原来听雪的母亲竟然是先帝的妃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雪现在伤心到了极点,婉之再报仇心切,也不能现在问这些事。
又想起义父遗愿,你要让他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快乐。婉之心里不禁发麻,他越恨他爹,她只会越高兴,省的以后报仇的时候听雪是最大的麻烦,如今安慰他,怎么安慰,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从何下口,只觉得一切都染上冰凉,黑暗中看不清他低垂的脸,却能感受他全部的忧伤,他心底到底承载了多少的悲苦,多少年的落寞。
果然是个不懂得拾欢的人,心底不禁不屑的冷嘲了下自己,还在这里可怜别人,你自己呢,大概从来不知道拾欢是什么意思,思及此处,恍然觉得人生真是无趣的很,瞥了眼听雪,沉声骂道,“王八蛋!”
听雪一直静若死水的眼波微动,抬头看婉之。
“王八蛋!”婉之又骂了一句。
听雪继续垂下头,不理婉之。
“顾瑞王八蛋,顾瑞是混蛋,顾瑞不得好死,顾瑞——”
“够了!”听雪突然抬头,如墨眸子中闪着异芒,玄冰冷月里百味陈杂,看的婉之心里一软,却仍旧道,“顾瑞就是王八蛋,他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害死苏陵,害死玲珑,害死那么多条命——”
“是,他是王八蛋,是混蛋——”听雪沉声骂起来,“宁姨说的没错,他不是人,是恶魔,为了富贵权势,他可以付出一切,他是个疯子!”
“他害我误会娘亲那么多年,他害娘亲死不瞑目——”婉之见听雪发泄出来,心中一松,却看见听雪谈及母亲时那样的哀伤刻骨,眸光一柔。
听雪心神失控,多年的压抑误会恩怨落寞,在这一刻流泻,恍惚间觉得黑暗中柔和的眸光笼在自己身上,像极了娘亲的眼神,伸臂将婉之抱在了怀中,婉之一怔,却听见那如孩子般无助的低唤,“娘亲——”
蓦然想起两年前,那次醉酒,他便在她怀中声声低唤着娘亲,这听雪莫不是有恋母情结,但听他那入骨的哀伤,终是没有忍心推开他,他压抑太久,这样安静的一个人,这样的发泄也许能使他放开些什么。
☆、我不想让天下大乱
婉之任他死死抱住,那一刻,突然想要给这个一身冰冷的人些许的温暖,义父也便没有遗憾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雪抬起头来,眼神清明了许多,两个人眼神错落,婉之把身子一侧,听雪却没有动,两人就那样靠着,淡淡的话语以往的平静,“八那年,娘亲丢下年我和三岁的娉婷,进宫当了先帝的妃子,从那以后我一直恨她。”
这么多年,一边恨,一边爱,这便是他痛苦的根源吧。
“可是后来知道原来爹爹为了掌权,把娘献给先帝的,此后我见他八面玲珑,虚伪,肮脏,我发誓一生不入官场,娘亲总是悄悄送些东□□,悄悄的来看我,我见了她装作不认识她,不跟她说话,可是她每次走,我都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在梦里哭着抱她不肯放开——”
婉之低叹一声,“你只是想要逼她回来吧。”
听雪闻语良久没有说话,婉之感觉到他微颤的白衣,向后依偎了下,感觉那清凉的颤动终于平静下来,“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回来,从我记事起,眼中便只有她莲花一样的笑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深爱的人——可是——”
听雪蓦然向后一仰,“可是她却骗了我,他竟然主动提出为先帝殉葬,整个天都都在传说着先帝和她情深似海,我可以接受孤寂一生不见她,却接受不了她欺骗我——”
婉之感受到肩头的重量,感觉着他的颤栗,知道这一刻多说无益,只是挺直了脊背,承受他那瞬间的悲伤。
“此后我不再相信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对一切漠然。如今看来,我当时是气的发昏犯傻了,早该想到她是遭人陷害——”
话及此处,听雪忽而改了悲伤的语调,蓦然起身,伸手拉婉之起来,“我们赶紧走。”
婉之见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定,明白听雪是不想让她知道下面的事,她没有说话,任听雪拉着她穿梭在漆黑的密道里。
到了可以看见光线的地方,婉之突然驻足,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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