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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线条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
然后是对望的沉默。
厉阵狐疑地来来回回看着他们父女俩。
“灵罗丫头,你高兴一点儿,怎么这么一副样子?你不是很想见到你爹爹吗?二哥,你也高兴起来嘛,瞧瞧我们的丫头长得多俊俏,是个大姑娘啦……
哈哈,我说,是不是因为灵罗丫头跟你离开家时的小不点儿大不一样,所以你看傻啦?“
大嗓门试图缓和气氛,但两位当事人却不理会他的用意。
上官灵罗沉默地看着她的爹爹,回到先前站立的地方,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她的包袱,从中取出那件破旧的披风。经过孙延寿身旁时,她用眼角匆匆看了他一眼,走到上官明面前将披风交给了他。
上官明默默地接过女儿递上的披风,双手紧紧地抓住,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用稳稳当当的声音问道:“你娘她……”
“娘已经过世了。”身后的孙延寿惊讶地张口看着她的背影。
“什么时候?”全身僵硬如铁。
“一个半月前。”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
“是什么原因?”他那温柔的妻怎会早早地离他而去?
“……”上官灵罗深吸口气,才道:“不知道!……”是因为思念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而过早失去了生命力的娘,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深爱?
上官明再次沉默了。
而后,再看一眼面前已然长大懂事,承袭了他的容貌与脾性的女儿后,他抱着那件披风转身离开了偏厅。
他心中哀痛吗?可曾有一丝愧疚?
目送上官明离开的上官灵罗心中一阵翻腾。她是他的女儿,相隔十多年未见过一面的女儿,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个是至亲之人,他怎么……
厉阵朝孙延寿递去一个眼神后,不放心地看了几眼上官灵罗,然后追着上官明而去。
夜风从敞开着的门口吹进了偏厅,上官灵罗伸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双手抓着衣衫,看着门外的夜色不语。
“咳咳……”孙延寿一阵咳嗽,慢慢靠近门口,掩上了门。而后,站定在上官灵罗面前,眼中写着关心。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孙延寿,读出了他眼中所传递的信息,上官灵罗不发一语地将身子轻轻靠在窗棂上,抬眼望着无边的温柔月色。
与她一样,得到漠然对待的孙延寿坐在了先前的位子上,目光仍不离开她。
二叔平常就那一副让人不敢顽皮的严肃表情,千年不变的冷硬脾气,是孙家庄内人人害怕的角色,他的喜怒哀乐仿佛天生就比别人少似的,自打他懂事以来就不曾见过二叔开怀大笑或是勃然大怒。高兴时的二叔只有一个淡然的微笑,生气时的二叔也只不过用他那冷冷的表情让所有人吓破胆而已。
他们父女两个会是同样的一个脾性吗?
目前看来是的,否则她不会连一句一字、一个表情都没有露给他看,总拿她的背影来独对他的关心。
二人各有心思地在冷冷的夜色里面对各自的心事。
夜越来越深,孙家庄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中,一干下人包括那个阿涪都让他和三叔给撤下了,所以没有人来苦口婆心地奉劝他该躺上床。
“咳咳咳……咳……”虽然两三年来他的身子较以前好了很多,却不知为什么仍然没什么力气,动不动就要咳嗽。不过,这对于十来年只能躺在床上不停喝药的他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晰的咳嗽。
“你该睡了。”上官灵罗闷闷的声音透过咳嗽声传进孙延寿的耳朵里,让他一怔,随即展颜。
“你也是。”她,是在关心他吗?
“我习惯了。”
“我倒是不怎么习惯。”他的话听起来很随意。
上官灵罗回头望望他。他朝她咧开嘴。
“那个脾气很大的阿涪呢?”
“大概呼噜声已经很大了吧。”
“他会打呼?”
“声音可大了,都能吵死人。”
“哦?”
“二叔打呼噜也挺大声的……”
上官灵罗搁在身侧的手握紧,不说话了。
孙延寿叹息一声,踱到上官灵罗身边,正对着她。“你恨二叔?”
上官灵罗几乎是立刻抬起眼瞪着他,仿佛听到了可怕的话。
“你恨二叔吗?”孙延寿不放过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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