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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你能准确地描绘出五个好朋友的面貌吗?有些人可以做到,但多数人是做不到的。根据一个试验,我问过许多结婚经年的丈夫,他们妻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他们通常很尴尬也很困惑,老实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顺便提一句,妻子们大多抱怨他们的丈夫不注意新衣服、新帽子和房间布置的改变。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3)
正常的人们很快就会习惯他们周围的环境,事实上他们只注意奇迹和壮观景象。然而,即使在看最壮观的景色时,他们的眼睛也是懒惰的。法庭的记录每天都表明“目击证人”看到的是多么不准确。不同的证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同一事件。有些人可以看得更多些,但很少有人能将自己视力范围内的每件事情都收入眼底。
啊,如果我有三天光明的话,我该看些什么东西呢?
第一天将是很繁忙的一天。我要把所有的好朋友们都叫来,好好端详他们的面容,将他们外貌下的内在美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还要看一个婴儿的面孔,这样我就能欣赏到一种充满渴望、天真无邪的美,它是一种没有经历过生活斗争的美。
我还应该看看我那群忠诚的值得信赖的狗的眼睛——严肃而机警的小斯科第·达基和那高大健壮而又善解人意的大戴恩·海尔加,它们热情、温柔而淘气的友谊使我感到惬意。
在那紧张的第一天里,我还要仔细观察我家里那些简朴的小东西。看看脚下地毯那热情奔放的颜色,墙上美丽的壁画和那些把一所房屋变成一个家的熟悉的小东西。我会充满敬意地凝视我所读过的那些盲文书,不过我将更热切地盼望看到那些供正常人读的印刷书籍。因为在我那漫长的黑夜生活里,我读过的以及别人读给我听的书已经在我面前筑成一座伟大光明的灯塔,向我揭示人类生命和人类精神的最深源泉。
在恢复光明的第一天下午,我将在森林里作一次长时间的散步,让自己的眼睛陶醉在自然界的美丽风景中,我将在这有限的几小时内如痴如狂地享受那永远只能向视力正常人展露的壮观美景。在结束森林散步返家的路旁如果有一个农场,我便能看到耐心的马儿在田间犁地(也许我只能看到拖拉机了!)和那些依靠土地生存的人们那宁静满足的生活。我还要为绚丽多彩而又壮观辉煌的日落祈祷。
当夜幕降临之后,通过人类天才的发明人造灯光,我应该体会到双重的快乐。这是大自然当黑夜来临时,为增强自己的视力而发明的。
在恢复光明的第一天夜里,我不可能睡着,脑海里满是对白天的回忆。
第二天
翌日——也就是恢复光明的第二天,我将黎明即起,看那由黑夜变成白天的激动人心的奇观。我将怀着敬畏的心情去观赏那壮观莫测的变幻景象,太阳正是用它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我想利用这一天对整个世界的历程作一瞥。我想看看人类进步的壮观景象以及历史的沧桑巨变。如此多的东西怎样才能压缩到一天内看完呢?当然,这只能通过历史博物馆了。我经常参观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用手触摸过那里展出的许多物品,但是我多么渴望能用自己的眼睛看一看这经过浓缩的地球历史,以及陈列在那里的地球居民——各种动物以及处于本土环境对不同种族的描摹;看看恐龙巨大的骨架和早在人类出现以前就漫游在地球上的柱牙象,人类就是靠渺小的身躯和发达的大脑征服了动物王国;看看那些展现动物和人类进化过程的逼真画面,和人类用来为自己在这个星球上建造安全居所的那些工具;还有自然历史中许许多多其他方面的东西。
我怀疑有多少本文读者曾仔细观察过在那个激动人心的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些栩栩如生的展品的全貌。当然许多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我敢肯定,许多有这种机会的人却没有好好地善用它。那儿确实是一个用眼的好地方。视力正常的人们可以在那里度过无数个充实的日子。而我的想象中,短短的三天光明,只能匆匆一瞥便得离去。
我的下一站将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就像自然历史博物馆向我们揭示世界的物质方面一样,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将展现出人类精神的各个侧面。在人类历史中,对艺术表达方法的渴望几乎和人类对于食物、住房、生育的热望同等强烈。在这里,在大都会博物馆的巨型大厅里,埃及、希腊、罗马的精神思想通过他们的艺术表达出来。通过我双手的触摸,我很熟悉古埃及男女诸神的雕像,能感觉到复制的巴台农神庙的中楣,也能感觉出还在发起进攻的雅典武士那种节奏美。阿波罗、维纳斯以及撒摩得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