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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給他們做了簡單的現場筆錄,看他們老的老,小的小,都血肉淋淋掛了彩,讓他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陳耀光滿臉焦急,問司羽傷到了哪兒,傷得厲害不厲害。
司羽緩緩搖頭。
陳耀光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左臉硬扭了過來,那裡擦破了一大塊皮,血痕斑斑。
「這還叫沒事?」
他的心跟著絲絲作疼,一急口氣就不太好,「你說說你,一小姑娘幹啥不好,摻乎這事?」
司羽敏感,立刻想起阮雲珊剛才充滿敵意的眼睛,以為他也怪她連累了陳星宇,生硬地說:「不關你事!」
「你…」
陳耀光一腔好意,被噎得差點翻白眼,剛要再說什麼,不遠處的阮雲珊抖著聲音叫他:「耀光,你快過來看,星宇的脖子還在流血。」
唬得她心尖一抖,拔腿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司羽說:「別犟,一起去醫院包紮下!」
「我真沒事,只是擦傷,你們快去給星宇看看。」
司羽不肯。
「陳耀光!」
阮雲珊提高聲音催他,焦急里透著憤怒。
「來了來了!」
陳耀光趕緊走過去,彎腰看陳星宇,沒啥大事,脖子上的血道子不深,但孩子看上去嚇得夠嗆。
「一點小傷,星宇是男子漢,不怕!」
他一邊柔聲安慰一邊把他高高抱了起來。
「對,爸爸媽媽都在,不怕啊!」
阮雲珊雙眼含淚,拉著陳星宇的小手,跟著陳耀光的步伐快步往醫院方向走去。
親密、美滿、堅不可摧的一家三口。
司羽呆呆站在原地,視線跟著他們的背影走了好遠好遠。
第77章 77 事事休
司羽來了紅日升這麼久,第一次進齊紅梅的宿舍。
房間不大,桌椅簡單,另加一個雙層床。
齊紅梅卻把它收拾得非常利索:窗上掛著小碎花窗簾,還有一串自製的貝殼風鈴,桌上的礦泉水瓶里插了束紅玫瑰。
一對情侶住客吵架,賭氣扔到了垃圾桶,她撿起來修修剪剪養到現在。
「我這裡有碘伏,趕緊處理下傷口。」
齊紅梅翻箱倒櫃,找出一個餅乾鐵盒,打開,急救藥品一應俱全。
「我沒事,還是先看看你自己的傷吧!」
司羽說。
被揪著頭髮在地上拖了那麼久。
齊紅梅卻渾然不當回事,一邊拿棉簽幫她臉上的擦傷消毒一邊說:「我年紀大了,肉厚皮糙,不像你們小姑娘。這幾天千萬別吃生抽醬油,臉上這麼大一塊兒傷,留疤就不好看了。」
司羽身體僵了下,她倆向來不對付,從沒這麼親近過。
她突然乖巧起來,一動不動地任她上藥絮叨,擦完後又提醒她:「你還是解開衣服看看吧,肯定傷得不輕。」
「這真沒什麼,都算他下手輕的了。之前才叫厲害,拿皮帶劈頭蓋臉地抽,那會兒最怕他抽到臉上了,紅腫起來一條條的,沒一兩個星期消不掉;他喝了酒脾氣更大,一桌飯菜直接就往人身上掀;這個胳膊,被他用一根椽子打斷過,還有這個疤痕,是他用菸頭燙的」
齊紅梅說著捋起袖子,胳膊上新舊疤痕交錯,一個摞一個,觸目驚心。
司羽的心都縮成了一團:「都這樣了還不離?」
「剛開始是為了孩子,大家都勸我,說等他年紀大點脾氣就沒那麼爆了。後來,…後來我下定決心要離,都告到法院了,法官判不離,說我們感情還沒破裂。」
「這還沒感情破裂?」
「說當時沒去醫院驗傷開證明,口說無憑。他嫌丟人,暴跳如雷,說我要再敢起離婚念頭就殺了我娘家全家,我只好偷偷跑了。
算起來,跑到濱城這五年是我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但還會害怕,做噩夢都是他突然找上門。
不怕你笑話,我動過心思,想找個相好的,想著真到那時候了好歹有個撐腰的。哪想到臨到頭了,站出來救我的竟是你這個小姑娘,還有我那個死對頭萬鳳枝。」
齊紅梅自嘲地苦笑。
「五年?那你可以離的。分居連續滿兩年法院就會視為感情破裂,但需要提供證據。你別怕花錢,找個律師,這次肯定會一告一個準。」
司羽鼓勵她。
「律師?」
齊紅梅一臉侷促和膽怯,「我哪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