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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见很想回一句“问你姥姥去”,但是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忍耐道:“珺珺生病,送她去医院,就碰上了。”
简洁有力的说明。王所安又道:“那,为什么姥姥说,珺珺是她的宝贝重孙女?”
顾从见咬了下后槽牙。
“之前,姥姥从医院取药回来,就一直跟我说孩子的事,想来就是那天看到了珺珺吧,”王所安道,“她们真有缘。”
顾从见胡乱点了下头,把狗皮膏药似的王童鞋推开:“洗碗!”
收拾过餐桌,祖孙三代欢欢乐乐凑到一起吃水果看电视,顾从见见宝贝在姥姥怀里乖乖的啃着小手,再看姥姥大人一副看天下至宝的模样,抿了抿嘴角,放弃了告辞的念头。
期间王所安被姥姥打发去泡茶,等王所安进了茶室后,姥姥逗着宝宝,没有抬头,视线也一直放在顾珺身上,开口道:“这孩子,是所安的吧?”
在进门见到这位笑眯眯的老妇人,并得知她就是王所安姥姥的时候,顾从见就知道自己要面对这个问题。
提着一晚上的心不知为何竟放了下来,均匀的呼吸两下,点头道:“嗯。”
姥姥嘿嘿笑,笑得特满足:“我就说,这孩子玩手指头的顺序都和他爹──哦,我是说所安──一样。”
顾从见抽抽嘴角,他觉得他的嘴角有癫痫的趋向。
“看所安的样子,他还不知道?”
顾从见道:“我没告诉他。”
至于为什么,他实在不好意思说,毕竟这个孩子,在某种意义上,是承受了王所安怒火的产物。
姥姥了然地点头,看向顾从见的眼神带着促狭:“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所安跟我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一切全看你俩的缘分,但是私心来讲,”顿了顿,“所安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不好受我也不好受,”说着叹气道,“他很坚定的跟我说,这辈子非你不可,我这样说不是要加重你的负担,而是……啧,就当是我这个老太太偏心吧,总是希望孙子能得到他想要的。”
顾从见无法反驳,他感到骑虎难下,如果说王所安还追逐着秦君斐,那么他已然做好准备,就算还是喜欢,他也能控制住自己。
可一旦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王所安把心偏向了他,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这时对话中的主角托着茶盘走了出来,放在了茶台上,又拿出了一盘茶点。
姥姥忽然想起了什么,把顾珺塞给顾从见,起身道:“对了,从见哪,我给你看看所安小时候的照片,哈哈。”
王所安脸腾地涨红了,冲上去要拦住取照片的姥姥:“姥姥!我的黑历史啊啊!”
顾从见则慢慢笑道:“麻烦您了,我很感兴趣。”
王所安嘴角眼角一起抽,但看到爱人饶有兴致的目光,只能尴尬地收回拦着姥姥的手臂,走到沙发前,坐到顾从见边上,凑过去和顾从见一起看宝宝。
小包子现在会翻身了,所以她一见到王所安,先是吐了个大大的口水泡泡表示不屑,然后奋力地转身,把小脸埋在爸爸怀里,屁股冲着王童鞋。
王童鞋很淡定,可见对这种礼遇已经习以为常,抬眼看着宝宝他爸的侧脸,皮肤细腻,但是右脸颊上有一个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小坑。
回过神来时,他的爪子已经摸了上去:“这个坑,怎么搞的?”
顾从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哦,吸管捅的。”
完整版是,一天,秦君斐吃过晚饭后突然吵着要喝牛奶,他正好在厨房洗碗,便拿了一盒加热,插吸管的时候猛然被秦君斐扑倒,吸管的口戳下了他脸上一小块肉,瞬间半张面皮鲜血淋漓的,却像是刺激了秦君斐,扒下他的裤子,又在他身上脸上淋上了牛奶,和着血一点点舔掉。
在做到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祝青颂打来了电话,说晚上过来蹭饭,算是解救了他。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秦君斐并不爱他,至少在他的理解里,如果秦君斐伤了一道口子,即使再小,他第一反应也是去拿医药箱,而不是不顾对方疼或不疼,就发情似的扑上来。
他想了想,也许自己并非完全无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他能早一些放手,或许之后一连串的悲剧都不会上演,这样看来,他这个受害者,也是难辞其咎。
王所安有些心疼,又摸了摸:“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还疼吗?”
顾从见摇头,把他的手拉下:“早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