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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的小路,如同错综复杂的迷宫一般。段岭在小巷里乱钻,摸了下身上,暗道早知该带点金条出来,幸而还有些碎银子,当即买了早饭,狼吞虎咽地吃了,正在考虑是否去城主府外观察时,突然见到两个人,进了制衣坊。那背影匆匆一瞥,正是姚静。段岭忙闪身到制衣坊后的小巷,从后门轻手轻脚地进去,听见老板娘在前店与姚静说话。&ldo;这毯子是从大食过来的,冬天披在肩上,暖得很。&rdo;姚静正在挑看披肩,老板娘又说:&ldo;后头有一大镜子,姑娘不妨去试试。&rdo;&ldo;我去看看。&rdo;姚静朝管家说,便径自入内去。刚一进内间,一只手便伸过来,捂住了姚静的嘴,将她的惊呼堵了回去。&ldo;是我。&rdo;段岭低声道。姚静眼中充满了惊讶,段岭示意不要作声,将她带到一旁去。☆、 自救&ldo;见着赫……赫默了么?&rdo;段岭朝姚静问。姚静道:&ldo;你不是出去办事了?&rdo;段岭转念一想,果然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又问:&ldo;我叔叔说的?&rdo;姚静诧异地打量段岭,点头,段岭又问:&ldo;他说我去了哪儿?&rdo;姚静蹙眉,段岭忽注意到镜子里,自己全身邋里邋遢,知道姚静已开始心生怀疑,但姚静是要嫁给赫连博或赏乐官的,唯一不会向着边令白的人就是她。段岭索性道:&ldo;请你帮我告诉赫默一声,日落时,我在潼关外的落霞坡下等他。&rdo;&ldo;那位党项公子今早就出门去了。&rdo;姚静答道,&ldo;带着不少人,边将军怕他悔婚,还特地问过,邓叔告诉我的。&rdo;段岭奇怪这又是什么原因?忙问:&ldo;后来呢?&rdo;姚静说:&ldo;后来他只是说在城里待得气闷,出去打猎,不知何时回来。&rdo;段岭暗道糟糕,赫连博是自发出城去的吗?边令白来劝,应当不是提前发动布置的陷阱。&ldo;那……能找到费宏德先生么?&rdo;段岭又问。这个倒是可以的,姚静点头,段岭便让她带了话,不片刻,一辆马车到了巷后,费宏德拉开帘子,看了一眼,段岭便赶紧上车去。&ldo;我就知道那厮独自回来,定是有内情。&rdo;费宏德听段岭转述完,当即出了一背冷汗,喃喃道,&ldo;老天有眼,没让你摔死在崖下。&rdo;段岭这才知道,原来边令白一回来,费宏德发现&ldo;赵融&rdo;不见了,便知有蹊跷,边令白主动解释的是这便宜侄儿被他派往江州传信,稳住朝廷。但毫无征兆地出门去,却又事事瞒着他,怎么可能?费宏德第一个猜测就是段岭被边令白杀死在荒郊野岭外,只不知是泄露了身份,还是因为别的,当即找到赫连博,告诉他,段岭有危险。当时赫连博的表情一定非常担心,乃至费宏德从他身上的气势感觉出,他与段岭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但费宏德十分识相,不再追问,赫连博则率领不多的手下离城而去,寻找段岭下落。&ldo;我特地给他指了路。&rdo;费宏德说,&ldo;并让他千万提防边令白派驻在那里的守军。&rdo;&ldo;不能再等武独了。&rdo;段岭说,&ldo;咱们要尽快行动。&rdo;费宏德沉吟许久,说:&ldo;仅靠咱们,难以行事。少爷,听我一句劝……&rdo;&ldo;不。&rdo;段岭想也不想便答道。费宏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似有不悦,然而段岭的下一句话令他震惊,且打消了所有劝说的念头。&ldo;我不想再等着别人来帮忙。&rdo;段岭认真道,&ldo;哪怕我守着一座孤城,我也不能只是坐在城里,苦苦地等,欲救人者先自救,我不想再,不想……&rdo;段岭无数次地想起一年前的最后七天,如果是现在,他一定不会再在城里等着父亲过来,反而会提前抡起弓箭与刀剑,跟着士兵们出城去杀一通,再去找他爹。他在时光里成长了,但有些人,有些事,不会再等他。&ldo;我相信武独。&rdo;段岭想到这里,朝费宏德说,&ldo;我既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心,我提前动手,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也要为自己而去努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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