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3/4 页)
单以汪精卫为首,包括李石曾、吴稚晖、于
右任、丁维汾、王法勤、李大钊和我等十余人(后来陆续增加了几个到北京来的国民党中央
执监委员)。
这个政治会议每星期并会两次,此外还有临时会议。参加者都怀着沉重的心情,按时到
会。会议主席系临时推定,也没有设立秘书机构。不过大家心目中都以汪精卫为会议的中心;
因为他是这会议与孙先生之间的唯一联络人物。可是他却百般谦让,不肯负起领导这个会议
的责任。
每次开会的时候,都首先由汪精卫详细报告孙先生的病况,有时报告一些从广东等地来
的消息,此外就是到会者的个别报告。会议并无一定的议程,也很少事先有准备的提案;这
使参加者觉得会议缺乏组织,应该加以改善。不少参加者,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要求汪精卫
担任这会议的临时主席,并将会议好好组织起来。但汪总是不说明原因,唯唯否否的推托一
番。
有人指出,汪精卫所以不愿负起责任,是因为广州还有一个常设的政治会议,由胡汉民
代理孙先生任主席。孙先生虽在北京,但国民党中央机构却在广州。北京的政治会议只是临
时性质,不好撇开广州处理一切。
李大钊先生和我是参加会议仅有的两个共产党员,只好采取谨慎的态度。中共立场一直
是坚决支持孙先生的主张,反对对段让步,尤不愿因孙病重使国共关系转趋恶化。我们按时
到会,严肃的坐在那里,很少发言;不主动提案;只是支持一些与我们主张相符的主张。我
们觉得如采取积极的态度,万一引起争端,可能被视为是乘孙先生病危、挑动国共间的纷争。
这个政治会议既这样缺乏组织,大部分时间便为吴稚晖的漫谈所控制了。开会往往是在
上午,报告事项占了约一小时,其余的时间,便由吴稚晖扮演主角。他谈锋甚健,所谈的多
半是一些上下古今、与会议毫不相干的事情,有时还夹杂一些嬉笑怒骂的谑语。他的漫谈,
似也有一个规律:一每逢他不赞成或不愿讨论的案件,他便漫谈起来,转移目标、使提案归
于流产;二如果是他愿意讨论解决的事,他却不做声了。而他所不愿意讨论的,多半就是有
关反对段执政政府,容易引起争论的问题。
吴稚晖的“漫谈”,愈来愈暴露了他的政治企图。有一天李大钊先生告诉我,当他偕同
吴稚晖步出会场的时候,吴曾向他说:“张国焘这下后生家,我从前倒很敬爱他的;现在听
说他竟是一个狂嫖滥赌、品行不端的人。”李先生说他听了这句话,大为诧异,立即严肃的
回答他:“我敢保证张国焘决不会如此。他不嫖不赌,是个持身严谨、奋发有为的人物。”
147/151
… Page 148…
《我的回忆》第一册
我听了李先生告诉我的这些话,真是气得发抖。李先生接着又向我说:“你不要生气,
还有下文。”他又告诉我他当时即认为吴稚晖这些疯疯癫癫的话,目的不只是攻击我个人,
可能还有文章。因而他特约吴稚晖共进午餐,谈了一大篇话,内容是关于北方的情况和国共
关系等等。李先生曾向吴稚晖说起,我这些年领导铁路工人与吴佩孚奋斗的种种事实,我又
是国民党中央委员中第一个入狱者,我出狱后又如何竭力平息反孙北上的左倾情绪等等。又
说:目下民众团体原在酝酿着的反对段祺瑞的示威运动,还是张国焘依据政治会议的意旨,
在那里多方疏解,才没有爆发出来。
李先生上面这段话的用意是要向吴证明我是如何为国共合作努力,打消吴的误会。他还
向吴说倒,我虽批评过无政府主义,但并不歧视无政府主义者;尤其对吴稚晖先生是很尊敬
的,希望他也能平心静气,顾全大局。李先生说,经过这番解释之后,吴已无话可说了。李
先生要求我不要说穿这件事,而且得便不妨找吴攀谈,表示一些敬意,以弥补这个痕迹。
我当时拒绝李先生这建议。我不揭穿吴稚晖这种造谣诬蔑的企图,已算是很客气了,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