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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已恐生不测。
众皆恻然。
那贺凤冷当年英姿勃勃,城中一半女儿家皆有心慕之意,便是这三年,众人也只当面前这贺二少便是大少一般尊敬,哪知事实却如此离奇。
贺天傲见得众人不作声,但面上表情不出所料,以袖掩面,几乎低泣:“难道是这畜生暗害亲兄,这才敢代替他行走世间?”
他这般指责,贺凤默面上已然惨白,只觉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贺凤冷确然已魂归地府,此事他自然知晓,所以才敢放心大胆扮作了他的模样。但是二叔这般毫无凭据的指责,他却无法开口替自己洗脱罪名。
楚天阙闻言,义愤激昂,几乎流下泪来,指着贺凤默厉声喝道:“好你个贼子,今日若不将你押进大牢,尝尝这节度使府衙之中刑法,你岂能招供?来人啊,将这贼子押下去交给爹爹审问!”
相比较台上台下众人义愤填墉,后台倒是意外的安静。
华鸾素玩味一笑:“贺家这位二老爷,当真有趣,有趣至极。唱念作打一应俱会。做贼的喊抓贼,反咬一口真是深可见骨啊!”
贺凤冷本来一径思虑此事,闻听此言,厉目之中寒波一闪,立时紧攥了这小丫头的手:“安小七,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
安小七口里一迭声叫:“疼……疼……”秀致五官已快皱成了一个包子,眼看着要滴下泪来。自阳关她大哭之后,发现贺凤冷对她这一招竟然颇有几分忌惮,心中暗乐。她其实最不能忍痛,索性懒得在他面前再装,立时便要泪洒当场。
罗宗生瞧着她这般楚楚堪怜的模样,忍不住出口相帮:“小凤哥哥,你怜香惜玉一点不行吗?”
贺凤冷悻悻放了手,忍不住出口讽刺:“小七,你这般动不动就哭的本事,也快比得上我二叔了!”
安小七横他一眼,眸中尚有水泽未退,这一眼倒似欲语还嗔,引得贺凤冷心中一动,耳边只听得她糯糯分辩:“喜笑随心,浑不由人,谁说小儿不好了?小儿最是天真无伪,不比你个伪君子强百倍?”
他揉揉额角,从前还未曾发觉,这安小七实是一难缠小儿。只当她可恶,可被她这般软软随意的指责,再教他拿刀去砍,总觉那刀太沉,有些下不了手。
“你且不忙遮掩,方才说的那句话,总要说清楚?”
安小七澄澈晶瞳波光潋滟,贼笑一声:“我要是跟你说了假话,难道你也信?我若说当年地煞门收了两笔买命金,一笔是你爹爹贺天祥所出,一笔是你二叔出的,皆是十万金,都想买你这条命,你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程展鹏罗宗生,包括青娘三人,尽皆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贺凤冷面色遽变,脑中急速飞转。安小七从来是恨不得鸡飞狗跳,有她热闹好瞧的性子,挑唆生事,她不是没做过。因此这消息是真是假……他倒真不敢妄下断语。
安小七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捏着小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贺凤冷,你可别不识好歹!”
贺凤冷一把捏住了她的小拳头,澹然一笑:“小七,这份心意我记下了!”说着放开了他,大步向着前台走去。他身后紧跟着罗宗生与程展鹏。
台上正有兵卒上前来,欲将被定了穴道的贺凤默抬下台去,贺天傲心中暗喜,却听得一声:“且慢!”但见后台出来三名男子,当先男子身形高挑轩昂,满面络腮胡子,身后跟着罗家的独子与程家大公子。
那络腮胡子的年青男子大步到得台前,略一抱拳:“劳父老亲长挂记,凤冷安全归来,多谢各位父老。尤其谢谢二叔!”
贺天傲瞠目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不可能……不可能……凤冷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极度的震惊之下,他脱口说出这句话,倒恰恰印证了安小七方才那句话,当年他被地煞门刺杀一事,二叔确然知情。地煞门向来行事隐密,若非他是金主,从何得知?
他淡淡一笑:“二叔别来无恙啊?”又回头在贺凤默背上使劲一拍,只听得“啊——”的一声,贺凤默扑上来一拳便向他击去,却被他云淡风轻一把握住了贺凤默伸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拧,只听得喀吧一声,贺凤默已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他疼痛难忍之际,尤不忘指责贺凤冷:“凤大官人,你休要在这里糊弄人!嗷——我大哥早已过世,岂容你在这里假冒?”
楚天阙闻言大怒:“贺凤默,你大哥既已身死,今日你便进一趟大牢,将这事好好与我爹爹说叨说叨!”
贺凤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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