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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欠村里的钱。
余哥在外修水利的时候,略懂一些算工程的皮毛,这就成了他在机构办公室里骄傲的资本,常在同事和领导面前炫耀炫耀。领导什么都不懂,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就将信将疑,反正他算账给自己算得多,足够做项目还有剩余,给别的同事的预算紧巴巴的,最后东挪西借,总算把项目勉强做完,最后得表扬的还是他,而不是其他同事。
水利修得差不多了,余哥又回到村里。因他读过高一,算是有文化的农村人,村支书就安排他当村里仓库的保管员。
余哥清楚记得村民中有些人得罪过他家,特别是他和他爸都不在家的时候,有些村民曾讥笑过他母亲,他母亲给余哥哭诉过此事,余哥就记了仇,总要寻机报复。
这次当了保管员,机会来了。当那些曾讥笑过他母亲的乡亲,他都借故不给人家东西,或者拖拖拉拉,耽误人家做活儿,利用这些整人的机会,他得意了好一段时间。
六个月后,他的保管员的钥匙就被通知交出,这次决议是村组开会集体研究做出的。村支书再考虑余哥是他亲戚,又是国家工作人员的长子,也没有办法。众口铄金,就是金刚葫芦娃,也挡不住群众口水的腐蚀。
余哥一气之下,就离开村子在外做工,不爱搞农业,喜欢上了赌博。他的爸爸气得没办法。弟弟效法他,也不务正业,最后虽都成了家,但是家庭危机四伏,他过得并不幸福。
他的爸爸后来将他的妈妈弟妹们都接到了城里居住,把村里的老房子和所有家具都交给了他,他却认为他爸对他不公平,心怀苦毒,总是和他父亲格格不入,在一起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儿,似乎一点火就能引爆一栋大楼。
余哥将社会的一套拿到了机构来使用,使机构也充满了怀疑、猜忌、表里不一、人人自保的危险。刘小姐来自香港,对内地人缺少了解,特别是内地的一些老油条、老江湖,刘小姐更是知之甚少。表面上,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正像平静的大海,表面一片和平之象,水里却又是一番天地,暗潮涌动,充满杀机。
余哥的父亲仙逝,对他没有冲击,看不出他的悲痛,倒看出他有些得意,认为自己的敌人最后败在他手下,先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以后,他的敌人数目又减少一个,他可以为此高兴上几天了。
中午,德志和余哥各自买了盒饭,余哥的胃口奇好。他们吃完饭,又回到宿舍,休息一会儿之后,余哥收拾了行李,搭上了去港口的车。德志送余哥到楼下,他对余哥说:“节哀顺变!”
余哥想了好一会儿,没听懂德志说的话。他只笑了笑,就走了。
余哥走了之后,德志翻开日记开始补写这一周的内容。
到魏村后,住在方支书家的阁楼上。白天要到各小组里走访,考察踏勘建水池的地址,晚上返回,住在阁楼里。
所谓阁楼,就是木板搭成隔开的空间,上面是檩条和青瓦,下面是木板,木板下面就是白天人所活动的地方。阁楼上有一盏灯,电灯泡悬在那里,开关是拉线的,一头拴在床头的床架上,一头连着房顶。
灯泡很黑了,上面布满灰尘,好像很久没擦了,他们没有擦拭灯泡的习惯,也可能没有时间来擦,平时都在忙农活儿吧。
晚上洗了脚,小心翼翼地上了阁楼,摸索着打开电灯,却发现亮度根本不够。加上白天走路爬山太累,德志就没能坚持写日记。因此落下了一些,趁余哥不在宿舍的机会,没人打扰,把日记补齐。
刚写了一篇,德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不想接。继续写日记。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德志就接听,“喂,是姚先生吗?我是圆脸妹,下来啊,我在楼下。”
德志一听,想起来了,是老朋友了,这房子还是她帮忙联系的呢。知恩图报才是君子应该做的事。他说:“哦,是你啊。我在写日记。你有事吗?”
圆脸说:“怎么像小学生啊,都这么大了,还写日记?下来吧,我好无聊,下来陪我说说话。”
德志想,下去陪陪她也行,只要不胡来,学习柳下惠,坐怀不乱。
德志就下了楼,门口坐着一少女,向他挤眉弄眼的,笑他。德志看到面包车停在那,圆脸把门打开,德志上了车,车就开走了。
面包车是小城县城里的公共交通工具,因其体积小,爬坡灵便,一次能坐六七人,很受市民欢迎。交通线路主要在县城里跑,偶尔有包车的,也出县城,到山上去。
圆脸主要在县区里跑,如果生意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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