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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
“来人,把宝贝抬上来!”
她这一喊,众人的目光就都随着飘向门口,聚精会神的等着宝贝登场,生怕一个错眼,就少看一眼。
被当场忽略的末璃灰溜溜坐在上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是个废,却不是蠢。
玉容公主看似笑盈盈,其实对她这个皇兄是一点也不在乎。
她也不怪对方!
在以前对方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娇贵公主。不是她这种冷宫里的杂毛皇子能比。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咸鱼翻身当了皇帝,可说穿了就是个傀儡,明眼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她原以为玉容公主如今是落架凤凰,凄凄惨惨。可今日见了,凤凰仍旧是凤凰,土鸡就算穿了龙袍也还是土鸡。
传言还说摄政王亏待公主,却又是假的。你看人家舅舅,舅舅喊得多亲热。
当然也不排除逢场作戏,毕竟皇宫里的孩子那都是人精。
可至少玉容公主如今是有这个资本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彩夺目,风声笑语。
这份自在和身段,可比她这个倒霉皇帝高明多了。
所以,她被人看不起,也是怨不得人。
本事不如人嘛。
只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想来还是要怪摄政王!都是他这一阵对她太好,以至于她飘飘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心里这么想着,末璃便忍不住偷偷瞥了身旁的煞星爷爷一眼。
那小眼神,可幽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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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萝卜头瞥了一眼,摄政王顿感汗毛直竖,一阵恶寒,扭头一看。
小家伙一脸被弃小狗似的扁着嘴苦着脸,两只大眼星星闪烁,别提多可怜!
这是怎么滴了?谁又欺负他?谁敢欺负他?
摄政王先不问缘由,只为这一眼,就在肚皮里生了一把火。
然而未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正堂里众人“哗”一声作响,他又皱眉扭转头去。
原来是两个小太监吭哧吭哧抬了一只错金的青铜花盆进来,花盆要两个人抬,可见这种在盆里的花木也不会小。
然而定睛一瞧,这花盆里种的却不是一株真花木。乃是一株以珊瑚为枝,青螺为叶,珍珠为花的聚宝花。
那珊瑚枝,通体火红,底下根部足有小儿手臂般粗细,往上枝杈嶙峋,盘旋似龙,绵延四散。这样一枝珊瑚,非几百年不能生成。又红的这样纯粹,如火似血,实属难得。
珊瑚虽生于海礁前滩,可这样大的非得是深海恶礁才有。这一枝能采上来,却不知又是付出了采珠人多大的风险。
青螺片片,枝叶繁茂。每一片俱是桑叶般大小,磨成薄片用金丝辍在珊瑚枝上。这机关做得巧,枝叶竟还能随风摆动,摇颤不止。
青螺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但这般大小无差,数百片螺钿,却又是一番苦心。
而碧叶红枝之间,累累琼花,皎洁似月,灿烂夺目。都是手指头一般大小的海珠,或三五成群,或四六成堆,缵在一处,拼成花样。
这一盆火树银花抬上来,众人只觉得眼前宝气逼人,珠光烁眼,令人不能直视,纷纷咋舌!
末璃也被方才那声哗然吸引,定眼一瞧这宝贝,都看呆了。
倒是摄政王展万钧,看到这一盆火树银花,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不露痕迹的抿了一下。
珠玉珍玩,向来都是京城里贵人们最喜欢的。可贵人们哪里会知道,这一颗颗晶莹雪白的珍珠上,都附着一条条惨死的灵魂。
每年为了向朝廷进贡海珠,珊瑚,螺钿,砗磲,香螺,多少采珠人冒着生命危险往那未知的深海里潜去。
或死于乱流漩涡,或死于恶鲨凶鱼,又或是被礁石卡住,被海藻缠住,死在海里的渔民不知多少。
而南海的官吏们为了应付朝廷的珠贡,也为了谋取私利,是变本加厉的往渔民身上盘剥。朝廷每年要一斗极品海珠,三斗上品海珠,五斗中品海珠,十斗下品海珠。可到了下面,只怕是翻一倍都不止。
暴敛暴征,逼得南海的渔民屡屡造反,民不聊生。
他早已经下令,不准南海再征珠贡,连同珊瑚,砗榘,香螺,螺钿等贡也一并取消。
可想不到,今时今日在他的寿辰上,又端上来这么一盆东西!
真有点,生生打脸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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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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