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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骥强迫自己盯着杜文的脸,没考虑几分钟就答应了,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事是不可承受的了。
杜文小心翼翼的把白骥打横抱起来,肌肉萎缩的双腿纤细得可怕,需要长时期的恢复与锻炼,此时就像是晃在空中的两根火柴棍般惊人。他想到了从前,在床上,热情的时刻,白骥经常会用强健有力的双腿盘着他的腰,像是蛇般缠绵不休。这样的画面一浮现在眼前,他就不由自主的试图躲避那可怕的景像,看都不敢看。
浴室就在病房里,巨大而豪华,还配有按摩浴缸。他把白骥放在软椅上,放了热水,等水温差不多后,再把白骥小心翼翼的抱进水里。温热的水打湿了他的手臂,他轻轻的把白骥的脑袋搁在浴缸边,用毛巾垫好,把水龙头开到最柔,手指尖小心的沿着白骥的发际线冲洗着。
白骥的头发柔软而稀疏,以前他就一直开玩笑的为发际线烦恼,实际上,他的头发却顽强生存着,一直为他保留着几分青春的痕迹。从不染、从不烫,也绝不会用小年青的那些发胶、摩丝,他的头发就这么总是乱糟糟的存在着,只用洗发水和梳子。
“我曾经想过在洗发水里给你下毒。”杜文一边仔细洗着一边道,“我也真的做了,但是没成功,也不知道我做的效果不对还是量不够。”
白骥看着天花板上窗外树枝的阴影,瞪大眼睛,一声不吭。
杜文没有理会这事,只是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总觉得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类似什么按|摩|棒之类的东西,用过就丢,连个评价都没有。经常我们上完床,你翻身就睡了,连一句话都没有。是,你总是说我娘娘腔,对感情要求太高,但你总是这样,谁会受得了?”
白骥打断了这番扭曲的表述:“但是我后来变了。”
杜文的手缓了下来,眼中带上了几点迷茫,喃喃自语:“是啊,你变了。你变得体贴、谦虚,还特别愿意和我说话。”
“然后你背叛了我。”
沉默的一方换成了杜文,他的手按在白骥的头皮上,越来越用劲,直到青筋毕露。他紧紧按着白骥的头皮,用力的按着,双眼中满是疯狂。
只需要这么轻轻一用力,一切就结束了!他的愧疚、懊悔、伤心、痛苦,那些夜不成眠的日子,全都会消失!他会变成一个完美的人,普通、优秀而且幸福!
有什么不好吗?
似乎没有,一切都很好。
几秒后,杜文把脑袋低下去,轻轻吻上白骥水润光洁的额头,红着眼眶:“我曾经爱过你。”
这一刻,白骥忍不住闭上眼睛,不然的话,就会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浴室里只剩下几乎无声的水波不时响起,静谧得像是谁都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比较迟,本来就总加班,回来时还总是打不开LJJ……orz
☆、胜负
在短暂的失控后,白骥和杜文不约而同的收敛了情绪,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继续。
杜文的手指一如以往般灵活轻巧,自从试过一次后,白骥的头发都是他洗的。他很快完成了洗发,把白骥扶起来,擦干抱到沙发上。发觉白骥在瑟瑟发抖后,他赶紧拿来大包巾,把人整个包住,再抱进怀里。
“老张还在找你麻烦?”白骥的嗓音很平静,就像以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般,“他没这么长性的。”
“有时候。”等白骥不抖了,杜文才开始替他擦头发,随口应道,“我们的业务没有交差,而且他有顾忌。”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过了几分钟,杜文才轻声道:“他怕我对你不好。”
白骥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以前,他会对老张的感情和执着不屑一顾,现在,他仍然不屑一顾,但是,在轻视的背后,却是说不出的痛苦与怜悯。
如果老张都算可怜,那他算什么?尘埃吗?尘埃都算不上,垃圾而已。
“你可以让他来见我。”
杜文的手停了下,缓缓的道:“他会发疯的。”
“那你再给我把枪。”
“要什么枪?”
“最小的女士枪就行。”
说这话时,俩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似乎这只是个玩笑,但他们内心深处知道,这事是真的。杜文如果敢给,白骥就真的敢用。
“你派人看着他好了。”白骥调整了下姿势,有些昏昏欲睡,“他只是个人而已。”
听到这里,杜文苦笑了一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