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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脑。
“喜儿姑娘,我来了!”门口又走进不请自来的侯观云,一脸余悸犹存,猛拍着心口道:“总算逃出来了!还好女人爱看戏,什么才子佳人、生离死别,看得哭哭啼啼的,这才能忘了我的存在。”
没有人理会他,伙计们四处奔走,神情紧张,好像在找人。
他很习惯没人理他了,又笑咪咪地招手唤来他的八个随从。
“喜儿姑娘,我家来了一群女眷,带来很多美味可口的糕饼和点心,我一个人吃不完,叫他们扛来给你吃……咦?还是没人理我?”
“小姐!”栗子首先冲了回来,慌张地捧着手掌里的银子,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阿照不在房里,桌上摆着这些银子。”
“阿照的衣物都还在房间,他应该还没走。”又有伙计回报。
“阿照不在仓库。”
“院子没见到人影,也不在作坊里。”
“阿照没来厨房。”正在做饭的小梨也紧张地跑出来。
趁着这空档,侯观云揪了一名伙计问明原委,才一听到喝酒赌钱,他已然心中雪亮。
“喜儿姑娘,江四哥没说吗?”他赶紧插话,“他昨天到我家祭拜江家亡魂,我爹给了他二百两的功德钱,你该不会误会那是帐款吧?”
“他没说啊……”喜儿的心魂好像被抽空了。
她还问他有没有话要说,为的就是让他辩解,希冀留下转圜的余地,可他竟然什么也不说,就宁可让她误解,然后一走了之!
栗子和其他伙计数着手掌上的银两,“这里有二十五两多,小姐,这该不会是阿照来油坊以后的所有工钱吧?”
喜儿怔忡地盯住那堆银子,里头有他当伙计时领的吊钱铜板,也有他当掌柜后拿的碎银,他都存下来了,再原数奉还给她。
他甚至不带走一件衣物,空空的来,空空的去。
不……他将她的心给带走了。
“他有留下字条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颤声问道。
伙计们一起摇头。
“江四哥本来不喝酒,他说要赶回来吃饭,偏我爹硬要他喝。”侯观云第一次见到喜儿流泪,他不由得痴了,声音也低了,“我问你们,若有人当着你的面,将你家祖先牌位当作恶鬼给烧了,你心里难不难过?想不想喝一口闷酒?”
伙计们一起点头,想到了命运多舛的江照影,又一起叹气。
“我只是没料到,他又让程大山、程大川给拐去赌钱。”侯观云也跟着叹气。“不过呢,他大概也醉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喜儿思前顾后,已是心如刀割、柔肠寸断。
是她赶他走的呀!可他怎能哑巴吃黄莲,说走就走?!
“我去找他,我要他回来!”
她大喊出声,猛然迈开脚步,但一夜一日以来的心力交瘁却让她再也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差点软倒下来。
“小姐!”小梨动作快,马上扶住她。
“我们快分头去找,阿照一定还没走远。”伙计们立刻出动。
“你们别摆我的椅子了。”侯观云挥挥手,阻止他的随从搬来那张黄花梨木圈椅,匆忙走出门。“快将我的马牵来,我去找长寿,你们各自往八个方位寻人,没找到人,就别回府吃饭啦!”
一时之间,闹哄哄的油坊走得只剩下喜儿和小梨。
“小姐,你坐下来,你别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喜儿按捺不住阵阵的椎心苦楚,不觉放声大哭道:“我怎么办?他走了,他走了,小梨,我可该怎么办啊?”
“小姐?”小梨心慌地掉泪,在她心目中,小姐永远是那么镇静坚强,就算是老爷、夫人过世,她也是勇敢地擦干眼泪,露出微笑,毅然地挑起油坊重担,她从来没看过她不知所措的时候。
“小姐,你别这样啊,一定找得到阿照!”她不禁也跟着哭道。
“可是他走了,他走了……”
“小姐,你不要哭啊,你最厉害了,就算以前没有阿照帮忙,你一样可以将油坊撑下去呀!”
入夜的天际划过明晃晃的闪电,震耳的响雷随之而至。
喜儿泪如泉涌。是啊,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然而,她的生命受到震荡,却是再也不一样了;或许,她不知不觉依恋着、眷恋着、喜欢着的四少爷,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不发一语,走得如此决绝,是不甘被误解,抑或趁机远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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