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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剑刃,像是下一刻就会将其刺入谁的胸口。
“你们殿下,他……”宿幼枝声音艰涩。
“姑娘莫怕。”侍女以为他吓到了,出声安慰:“惩治下人罢了。”
她道:“欺骗我们殿下的人都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宿幼枝。
想笑笑不出。
听到外面的动静,盛延辞立刻转头看来,瞧见宿幼枝后眼睛一亮,抬脚就要过来,但眼角余光注意到手中的剑,急忙藏到身后,想了想,又甩手给丢了出去,仿佛扔了一个破烂。
“阿又!”
盛延辞肉眼可见的开心,来到宿幼枝面前,对他温声道:“来寻我吗?”
年轻人方才还凌厉冷漠的眸光柔和下来:“不是说我很快会回去,怎么这般急?”
如果不是对方脸上明晃晃的血迹还在,宿幼枝都要被他这副好说话的样子哄住了。
喉咙紧张的滚动。
知道离他如此近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临王,宿幼枝觉得不太美。
手起刀落就是一瞬间,他开口:“是有点事与殿下说……”
因为气弱声音有些小。
旁边有侍从递过锦帕,予盛延辞擦拭脸上脏痕,见宿幼枝还是那身风尘仆仆地打扮,他道:“阿又说便是,我听着呢。”
视线随意扫过一旁,侍女立刻跪伏下去,连话都不敢说。
“……”
宿幼枝被盛延辞拉着远离那间充斥血腥味的屋子,院中灯火明亮,映照着红砖绿瓦、曲廊繁花别有一番小意。
盛延辞脸部锋利的轮廓模糊起来,给人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他眸中映着光,看宿幼枝一眼,浓睫垂下,好似有些羞涩:“我也有话想与阿又说。”
宿幼枝觉得他这样子怪怪的,警惕心起,只是没工夫探究,想着早坦白早脱身,一把抓过盛延辞的手,在他红透的耳根下往自己胸口按:“殿下,其实我……”是男儿郎。
“阿又!”
盛延辞大惊失色,想要抽回手,又怕伤到她,挣扎着僵在那,另一只胳膊抬起遮住眼,整张脸连带脖颈仿佛被蒸熟,一片赤色,连话都结巴起来:“阿又,我、我们……成亲好不好,成、成亲之后、之后……”
他扬起的喉结滚动,臊得说不下去。
宿幼枝板不动他的手,闻言震惊:“成亲???”
盛延辞想看她,又似不敢,低声“嗯”了声,嗓音沙哑沉涩。
宿幼枝懵在那。
成亲?
临王想跟他成亲??
什么良善人收留无家可归的少女,搞了半天是见色起意,想收他入房?!
这起子轻浮孟浪的混账!
宿幼枝咬紧牙。
若盛延辞看上的是这张脸,他再跟对方说你喜欢的姑娘其实是男子,对方怕不是会恼羞成怒恶心至极,当场将他拖出去杖毙。
想到方才对方擦拭剑刃的模样,宿幼枝打了个哆嗦,鼓起的勇气漏了个洞。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盛延辞的手,却突然被对方反手握住,身子一僵。
盛延辞放下胳膊,那双漆黑的眸似被雨水润过,定定瞧过来,嗓音是雾后蜃楼。
他说:“阿又,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
“…………”
宿幼枝气息微弱。
……救命。
宿幼枝回到房间,沐浴用膳过后躺到床上时脑袋都是木的。>/>
谁家王妃定得这么随便?
连他身份来历都不查,张口就是成亲!
好吧。
别人不可,他临王确实行。
反正不满意休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是到时候他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想都不要想!
宿幼枝翻了个身,苦恼坦白身份行不通他还要怎么离开临王府。
盛延辞名声不好,花边传闻倒是未见……哦不对,有一个!
听说曾有位姑娘与盛延辞一同落水,名节有损,事后想要嫁入临王府,家中父兄甚至求到圣上面前,结果是什么?
结果盛延辞那狗男人当众说哪怕孤独终老也不会迎她入门,让姑娘羞愤得险些一根长绫吊死在他面前。
就这样,圣上也没有任何责怪,且言明一切看临王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