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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兵所做的事,就是让老海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个梦去做。
在这乱七八糟的世界上,如果没个梦去做,还让人怎么活?
【三、刀哥怕疼】
赵红兵的目的达到了,老海每天都伏案奋笔疾书,一笔一画,写得可认真了。赵红兵不太敢看他那认真的样子。
这几天,赵红兵明显感觉气氛不太对。钱三等人开始收拾,准备下队了。但钱三和老曾,却似乎越来越紧张。
很多事,赵红兵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没法说。他在等着钱三找他,他知道,虽然他和钱三没怎么接触,但是钱三毕竟是在外面混的,懂规矩。如果哪天钱三想跟老曾大干一场,一定会跟他打招呼。
果然,这天下午放风的时候,钱三有意无意地走到了赵红兵身边。
“红兵大哥,我马上就要下队了。”
“少惹事儿,少拉帮结伙。”赵红兵知道钱三要说什么,想先堵住钱三的嘴。
钱三左右张望了一下,看见身边没有老曾的人,说:“现在不是我拉帮结派,是有人欺负咱们,不得不抱团啊。”
“是吗?别咱、咱的,你就说你自己。这看守所我来过多少次,还没见过敢欺负我的人呢。”
钱三说:“可不是嘛,谁敢欺负你啊?可你是不知道,在你来之前,咱们这些老乡受了多少欺负?”
“是吗?谁啊?”
“还能有谁啊,老曾啊!你之前的头铺,也是我们西郊的,硬是被这老曾欺负走了,往人家铺上泼屎泼尿,这谁受得了?我们天天挨他欺负,要不是我领着咱这些老乡跟他抗衡,他不定把咱们欺负成什么样呢。”
“抗衡?”赵红兵乐了。从钱三口中说出这俩文绉绉的字,挺有喜感。
“是啊,我领着老七他们跟他干!怕他干吗?我还真不信,他一个外地人能在咱们的号子里戳出去。”
“抗衡以后呢?”
“他们那帮全他妈的是抢劫犯、盗窃犯,各个都是几进宫的惯犯。咱们这手头硬的没几个,像李晓强那样的,我们都打翻天了,他还在那劝架当老好人。再就像小李子那样的,不搞出点内讧来就不错了。我也进过几次看守所了,咱们本地人让外地人欺负的,就这么一次。”钱三越说越激动。
赵红兵也有点被钱三说动了:“那你的意思是……”
“干他!”钱三恶狠狠地说,“宁可加两年刑,我也要收拾他。”
“能有啥深仇大恨啊?至于吗?”
“不瞒你说,那个被老曾欺负走的头铺,是我大哥。红兵大哥,社会上的人都叫你大哥,你也的确是值得尊敬的大哥。你知道兄弟我佩服你啥吗?最佩服的就是在南山上你干那一仗!的确是给咱们长脸了,走到哪儿,说出去都有面!”
钱三这番话应该是准备了好久了,这下彻底把赵红兵给架上去了。把赵红兵说得跟个英雄似的,赵红兵还怎么反对他要死磕老曾啊。
钱三看着火候快到了,抓紧再添一把柴:“当然了,以你的身份,肯定不能去跟人动手打架去,我来跟你说,也不希望你能帮我。就是希望等我们打起来的时候别拦着我。等管教来的时候,多说我们几句好话。”
如果这事放在赵红兵刚进来的时候,赵红兵肯定阻止钱三去找茬儿。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接触,赵红兵的确发现这老曾有点讨厌。他睡在赵红兵的旁边,却一句话也不跟赵红兵说。赵红兵本来不想跟他闹什么矛盾,可他却从赵红兵一进号子就把赵红兵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可能是因为赵红兵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头铺。
当然了,赵红兵也有自己的问题。一向霸道习惯了,想什么时候抽烟就什么时候抽,想什么时候躺着就什么时候躺着。在看守所里,每天抽中华,吃大鱼大肉的,动不动再喝二两。老曾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偶尔赵红兵和老曾目光相接,老曾总是耷拉个脸,他可能是觉得,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赵红兵在外面混得再开,总要畏上自己几分。赵红兵也觉得来气:我也没怎么针对你,你干吗对我这样?平时在外面,谁敢跟我来这个?而且和老曾在一起的那几个嫌犯,平时对赵红兵毕恭毕敬,可是总觉得疏远。
过去的日子里,有时候赵红兵也很想试探试探老曾究竟是怎么个“量”,睡觉时,赵红兵故意翻身,把腿伸到老曾那去,还故意蹬两下,说不定哪下就蹬到老曾的腿上。每次,老曾都是安静地避让开。赵红兵的腿再蹬,老曾再让。第二天赵红兵起来伸个懒腰,说:缺钙啊,晚上腿肚子老转筋。此时赵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