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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当家”,也就是为首的那个壮汉。
“既然进了这家门,就是一家人了,都是自家兄弟,”大当家很是热情,然后十分坦坦荡荡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我叫王二头,所以这个山才叫‘二头’。”
“咳咳……”尚槎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但还是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咳咳!大当家的名字叫的好生豪放。”
这下不说那山名起的狗都不吃了,因为这人叫的名字也不过就这德行,尚槎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点点后悔自己起了一个太文绉绉的名字,“小生在此,谢过大当家和众位好汉的救命之恩,因而愿意与众位……呃,结义,还望不要嫌弃。”
“好!果然也是条汉子,”王二头拍着那张木头的八仙桌大笑道,“那你我马上就歃血为誓,约为兄弟!”
尚槎还是觉得不知道怎么来的一出一出,于是就任人吩咐,看着他们杀了鸡,把鸡血掺到了酒里,然后递给他一碗红彤彤的液体。
“小生不会饮酒……”本身就有些不胜酒力的尚槎被这碗东西吓了一跳,“这这这……当不起!”
“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这么大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众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解释,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鄙夷模样,“快喝,快喝!不要推诿!”
尚槎知道,自己倘若在推三阻四,大约就要惹怒这群莽夫,于是只好告饶似的说道,“好好好,那便算作是第一次好了……”
双眼紧闭的尚槎咬着牙把那个瓷碗凑到了嘴边,血液的腥气,高粱酒的辣味冲着他的胃口,几乎是一阵翻江倒海,最终尚槎将那碗喝尽之后半是发泄半是乘兴的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后四围尽是喊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世外桃源
于是尚槎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落草,迷迷糊糊中变成了一个土匪,尽管帽子扣得是“军师”。尚槎自然是不想与这些草莽同流合污,可是慢慢的尚槎发现,其实这些人并不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贼人,每一个上山来的男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甚至是苦楚。
小到可以是因为太饿偷了人家的瓜,大到可以是因为老婆被人欺负割了一颗脑袋,鸡毛蒜皮,杀人放火,却都是乡间市井才有的气息——久居朝堂乃至于深宫的尚槎,其实对这些一无所知,他也知道民间有疾苦,他也知道不是处处国泰民安,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坏。
天下长安,何人为寇贼?举国平治,何以不求诉?倘若百姓信官,倘若官吏值得百姓相信,那么其实这样的山寨原本就不该有的,所以尚槎前所未有的深刻明白,原来皇上的恩威,终究无法遍及他治下的方寸土地,所以才会反抗不止。
所以天下再如何清宁,也终究有他所不见的疏漏。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居庙堂之高的人,从来不会想着处江湖之远的苦楚,反之的人们却是不停地抱怨,如何肉食者都是尸位素餐。
来到寨子里面之后的尚槎看上去总是心事满满,不是很爱说话,甚至是很不爱说话。他经常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要么就是认认真真的替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土匪算算吃穿用度的账本,要么就是写写画画一些诗词,反正其他人热热闹闹的说着一些他们所向往的东西时——金钱,珠宝,以及女人,尚槎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只会偶尔微笑着附和,从不多言。
金钱珠宝,尚槎不会入眼——以当年尚家的财力来说,以他与燕祉祾的关系来说,都是过眼烟云。尚家一经抄没之后的充公入库,那数目实在惊人——差不多赶得上炎国一年的税费。
至于女人就更不必说,尚槎一个结结实实的断袖之癖,怎么会在乎这些庸脂俗粉。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文举出身的史官,又极力隐瞒着会武的事实,所以和这些人的谈资的确有限。
只是泥暖草生又一年,尚槎在离京后的第二个春天,觉得万物复苏,自己的心却快要炸开了。对着满月自娱自乐的念了一段,《西洲曲》——燕祉祾曾经在月下的荷塘里和他一起泛舟的时候说过这首诗。
当时的燕祉祾声音很是轻柔,就像是再讲一个水乡间的故事,“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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