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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附和他。
“他们昨天还在为你们的安全奔波!”我的吼声被掩盖在众人的讨伐声中,显得苍白无力。
有人开始不住推搡我,我的父母想要保护我,镇长和他的二儿子试图维持秩序,但贺林带头向我丢石子。大家都纷纷学他的模样,拿石头丢我。我爸妈都被丢得头破血流。我只好冲开他们往回跑,让他们再次把火力集中在我身上。我觉得这群乡里乡亲就好像一群咬人的疯狗。
“米诺必须跟我们一起走!”镇长突然大吼,愤怒地望着自己站在高处的儿子,“你再胡闹!我就用你的肠子吊死你!”
“我不走了。”我在不存在的保护力场这边对着他们大喊,“西楼,川贝,回来,我们反正是叛徒,没人愿意理睬我们,我们就干脆不管了!”
风吹过麦田,无人应答。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才发现,从刚才开始,西楼和川贝就没有出现在人潮中。
“西楼和川贝在哪里?!”我扫过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在哪里!”
“他们和你一样,都该死!”贺林冷笑,“尤其是西楼,一个男孩子,居然和征服者通/奸!”
众人哗然。
“我昨天在他家里发现了他和征服者通信的证据!他想出卖我们!”贺林对大家义正严辞地说,“幸亏我阻止了他!他还妄图勾引我!要不是处在非常时期,真应该召开村民大会烧死这个叛徒!”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支持他的提议。
“现在我把他锁在了家里!没有保护罩,屋顶又长有青苔,火蝾螈很快就会吞噬他!就让他留在这个屈辱的地方,屈辱地死去吧!希洛人万岁!”
众人欢呼,都跟着举起拳头大呼万岁,俨然把贺林当成一个英雄和偶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我恶心到发抖,丢下了包袱,转身就跑。
第59章
给川贝布置完任务,我就留下他一个人回家了,反正川贝就住在火车头里。川贝是个孤儿,小时候每天在村里游来荡去,脏兮兮的,人憎狗嫌。像他这种人一般都会觉得自己的过去特别伤感不堪,因此变得心理变态,但是这混蛋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到了饭点就挨家挨户去蹭饭,被人欺负了就把人家打成狗,下雨了就站在屋檐下看天。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看天。
“你在看什么?”我跟着他抬头看。
“我只不过是鼻血流下来了,凡愚。”川贝袖着手保持着那个动作。
然后我们看到西楼从西边跑过来,被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
我们就把那群人打了一顿,非常有默契。
结果妈的川贝和西楼从此每天到我家里蹭饭,西楼还知道脸红,川贝全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再后来,川贝迷上了铁匠铺,成天站在那里看老铁匠打铁,做了铁匠学徒,没病没灾地长大,有时候拿了工钱还能匀一口给小西楼,还有我。
十六岁的时候川贝发现了火车头,他哇靠一声跑回来跟我们说,“我有房子娶媳妇了!”
从此以后他都住在那儿,逢年过节眼睛盯着脚底下拣点破烂背回去,如今火车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高级的研究室,堪称我们希洛人的文化中心,就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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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刚好陪着龙隐和沙左进门。我冲上去问他们:“谈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我爸回答我,“镇长非常感谢龙隐和沙左可以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
“是么?”我很怀疑。
“有些人不相信我,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龙隐摸摸我的脑袋。
“我去烧水。今天需要洗澡的人可能有些多。”我爸说。
“放着我来!”沙左殷勤地抢先一步,经过我哥哥的时候非常热烈地凝视了他两三秒,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着火了。那场大火烧掉了灶间和一半马棚。我们扑灭了火,就准备洗洗睡了。
“亲爱的,也许今天你得去跟沙左睡一屋。”
我倚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闲闲地挂在龙隐的脖子上。
龙隐很不情愿:“他浑身上下都有股焦油的气味,他呆过的房间都是pm2。5。”
“但是你也看到我爸妈那含泪的眼睛——我们就不能不让老人家伤心了么?你知道我们家房间的隔音做得非常差,他们会听到的。”
“我不会做其他事的。”龙隐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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