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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客户惹怒了不道歉的也是她,我不过是顺手把单子递给了客户。如今倒好,把所有的过错和失职都算在我头上,说什么流出去公开了的让客户看见了的失误才是真正的失误,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算是失误?这都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狗屁话?表面装作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倒真不知道是替谁背了这枉死的黑锅!”
“年纪轻轻的,就胆大包天,口出这样的狂言,工作态度这样不端正,犯了错误,不知认错也不知悔改,简直是丢我们银行的脸。”沈行长吹鼻子瞪眼睛,叼着一支香烟在罗亚琳坐的沙发前晃来晃去。
罗亚琳的神态仍旧是趾高气昂,接了话茬道:“丢脸?你也知道丢脸!堂堂一行之长,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原因,这样假公济私明目张胆地偏袒一个人,要是传出去让他人知晓了,还保不准是丢谁的脸呢。”
要不是原因难以启齿,沈执中还真恨不得把这个可有可无的小职员当成鱿鱼给炒熟了。但外界要是流传出一个银行的行长未取得法律的认可,便和某人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这些和工作上的失误比起来孰轻孰重,沈行长还是有理智权衡的。
因此他转而笑容和蔼地对罗亚琳道:“你们年轻人初涉世道,就是好高骛远沉不住气,每回搬来了一架梯子就想要爬到最高一节上去,也从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腿脚够不够分量,手臂够不够长。你这小姑娘其他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就是心高气傲,工作态度不端正,干什么事情都半途而废,没有耐心,这样下去显然不会有什么卓越的成就。”
“我从不奢望在这里工作有什么成就。”罗亚琳把二郎腿翘得更高。
“你觉得自己做得对?”沈执中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
“我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罗亚琳蛮横地说道。
“那是蓝岚岚小姐的过错喽?”沈执中问道。
“但愿你认为是。”罗亚琳语气有所缓和。
“你们两个人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工作态度,她特地跑来向我求情,开脱你的错误,而你,倒拼命地把错误推给她。”沈执中在靠背椅上坐下来。
“只能怪你手下的职员性格千差万别,如果你希望所有的职员都像她那样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话,那么你就不应该把我这样娇嗔蛮横的招聘进来。”罗亚琳起身欲走。这是罗奇斌从小就灌输给她的决绝,做人做事的决绝,当然使用的前提是你有决绝的资本。
“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沈执中像是有所让步,站起身子把双手撑在桌面上,接着道:“但是事不过三,下不为例。”
“我谢谢您的教诲。”罗亚琳用她父亲一贯的官腔官调儿应答道。
“这就对了嘛——好好努力,踏踏实实地干下去,我敢保证,不出三年,你——就能赶上我的成就。”又是一样的话语,每一次对他的员工说出来,都是信誓旦旦。
“嗬——”罗亚琳訇然把门打开。
“通知覃宦淑,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沈执中高声喊住她道。
“嚯——嗯——”罗亚琳大步离去,带着倨傲愤怒的神情,趾高气扬,仿佛要向世人昭告“小老头”的罪行一样。
但是这样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很久,或者说它消失得很快,转瞬即逝。缘由当然是因为她在转角处突然遇见了林振宇,这样的相遇让她的神态从一只发怒的老虎一下子变为了一只乖巧的小猫。毕竟一直以来,她的快乐源自于他的快乐,她的悲伤源自于他的悲伤,就连她的喜怒哀乐变幻无常,也皆是源自于他。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呢!林振宇像尊矗立在转角的雕塑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对她乐呵呵地笑,也不对她嘘寒问暖,只是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了她一眼。
这一点都不像她在父亲的官场上认识的那些朋友,逮着向人问长问短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要阿谀奉承几句与人套近乎。林振宇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双目那般漂亮,应该是含情脉脉的吖!那娇嗔易怒的被宠惯了的“人民公仆”的千金,不去责怪他的不懂礼数和不屑问候,对他的好感反而又增加了几分,许久不见,有什么理由不爱护这个漂亮又不易驯服的生物!
“宦淑,‘小老头’叫你进去呢。”罗亚琳满面笑容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笑着对宦淑道。声调十分愉悦,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了朗朗的笑声。
被训了话,挨了骂,还能笑容满面,语调愉悦?宦淑心中费解,她周围的人似乎都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周遭的空气已经越来越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