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页)
身旁:“这事你怎麽想的?”
“封刀只是看不得他们受欺,一年到头辛苦劳作,还不及喂养嗷嗷待哺的婴孩,粮食却被贼人抢了去。”封刀道。
“那你可知,这些村民为什麽宁愿忍受欺压强抢,也不远离那方寸之地吗?”道人耐心问道。封刀努力思考也觉奇怪,不明就以摇了摇头。
“有权仗便有欺压,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苦,横竖都是一个苦字。他们愿意忍受山贼盘剥,也不愿意忍受凶比猛虎的酷吏与苛政。那山脚下的村民尚能远离酷吏苟且安生,却也是靠著那山恶名昭彰的盗贼,衙县才不敢干涉。”
封刀慢慢拧起眉头:“那难道就应该让那些村民活在贼人的屠刀下?那道家佛家的济世苍生又算什麽?只得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搪塞了所有事,无为不无为,无为之中有为,天下之大我无从环环相助,可我见著的就要管!”忽而觉得自己话语太无礼跃矩,合该下跪道歉,此事却怎麽也不愿认错,只低头等著道尊责骂。
可道尊的斥责并没有到来,封刀只听得道人一声叹息:“你说的又如何不是我想的?剑仙道本就顺天,却也不惧逆天。只是万事万物并定环环相扣,从中折出事变必要理清。你的想法是好的,却差在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你如何能相信别人的一句之言,尤其是你对其人还无从了解?”
封刀微微思索,继而恐慌的感觉席卷了他,他抬头盯著道人,颤抖著说:“莫非…”
道人严肃地点点头:“你离去後我算得上兑下兑八纯卦,七杀星在疾厄宫,且你肖为冬蛇姓名带刀,亥时恐怕有血光之灾因你而起…”还没说完,封刀人已经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 己溺
每户人家只留黑洞洞的窗口,那浓重的血腥味在村口都已经闻得见,封刀停下狂奔的脚步,好久好久动弹不得,才抬起重如千斤的步子走进村子。
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些早无生气的人靠在屋角边,夜里看起来黑黑的脑浆和看似头骨的碎片一起溅到了窗棱上。有的躺在地上仿佛是等待粮米配给的饥民一般翻著眼,茫茫然看著天不知望向何处,微微张开的口中缓缓流出粘稠的液体。
封刀颤抖地跪下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妇人,那妇人的身体顿时从腰间断成两截,肠子和肝脏都顺著裂口稀稀落落地流下…
清风不断吹来,混合著地上血滩飘散出来的味道,在这催人欲呕的气味中,封刀像是呆傻了般,一动不动地抱著那妇人的尸体。良久放下,忽然像是极度受惊了野兽般扑进一边的泥屋里,疯了一样地寻找那妇人的婴孩。忽然他嘶吼了一声,不仅仅是狂怒,几乎是癫狂。
他在厨房的大缸边发现了被一刀砍死的婴孩,於是抱著死去的婴孩痛哭失声,哭得仿佛愿意即刻死去换回这个婴孩的性命。再抬首,如玉脸颊已扭曲得可怖狰狞,双眼衬著透进窗棱的月光,只余滔天恨意。
轻轻放下婴孩的尸体,出了泥屋时封刀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周身散发著嗜血邪佞的气息,仿佛只要谁一靠近,他即刻会补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撕碎对方的血肉!哪怕是看见了静静站在村口盯著他的白衣道人,他也只是拖著长刀如鬼魅般经过。
“慢著,你做什麽去?”道人出声叫住他。
封刀未回首只作:“杀人。”言语间平静无比,却透出惊人杀意。说完又往前走,惊觉纹丝未动,才发现已作几丈的拂尘不知不觉卷住了他。
“放开!”封刀怒发冲冠,双脚只拼命往前,牙齿咬得磕磕响,“我要杀了他们!”
道人冷道:“如果你现在杀得了他们,我便让你杀!”说著将封刀一带,竟是腾空跃起,两人瞬间不见了身影。
山寨里多是竹屋木屋,呈圆形排开,中间围绕著一块很大的空地,而那些刚杀了人的山贼就围著篝火痛快淋漓地喝酒吃肉,女人偎依在那些大汉身边,一推孩子在火堆边追追打打好不快活。封刀就隐在树上死死盯著那些贼人,尤其是那首领。
那彪形大汉喝著身旁妇人给倒的酒,火光印著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那表情堪称柔和,一八九岁的男娃儿跑到他身边叫爹爹,大汉朗声大笑,抱起娃儿逗弄开来,那娃儿笑得天真开怀更是和大汉玩闹成了一团。
封刀的手隐隐发抖,眼前这一家人和乐温柔的情景让他心里发堵,可村民的死状却如一只手紧抓著他的心让他痛得几乎昏死过去。道人身後说:“现在你下得了手麽?”
封刀闭上双眼轻吐几口气,拽紧手中的利刃转身跳下树梢,将篝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