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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被剑气伤了经脉,此刻听宫梦弼这样一说,大惊问道:“宫大侠,你……你伤可重么?”宫梦弼还没回答,只听彭素王道:“不碍事的,调养两三日,便可无虞。”说着,松开了搭着宫梦弼脉门的右手。
突然一阵哭声响起,众人转头去看卢扬,只见他长剑坠地,以手抚脸,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莫选升怒道:“你自胜了,哭的甚么?”卢扬抹着眼泪说道:“我分明败了,我又败了……连剑神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这回,连凌冲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了。明明赢了,反而说败,一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不是疯子又是甚么?正待喝骂,忽听彭素王说道:“卢先生,在下剑术虽然不精,也想向你讨教。”
卢扬连连摆手:“反正定是我输,还比甚么?”彭素王笑道:“你怎知定是你输哩?在下定须让你赢得一回。你且容我想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定能获胜!”
卢扬破啼为笑:“你所言可真?”众人都疑惑地望着彭素王。彭素王笑一笑,向众人使个眼色:“你们好生照顾宫庄主,休与我讲话,我要好好思想。”说着话,一撩衣襟,盘膝坐下,闭起眼睛,冥想起来。
卢扬捡起抛在地上的龙泉剑,收入鞘中。然后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彭素王,脸上满是期盼之色。众人虽然心中越发疑惑,却不敢打搅彭素王,只好扶宫梦弼坐下,助他推血过宫,治疗内伤。莫选升内功低微,插不上手,只好愣愣地望着卢扬,也捻须苦思不已。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这一刻钟过得好长,众人都如同看到一个根本无法索解的谜语,偏偏谜底就藏在身边,却打开不得,又是疑惑,又是烦躁,一刻钟仿佛数个时辰一般……彭素王突然睁开眼睛,卢扬紧张地问道:“如何?”
彭素王不答,招招手:“史大叔。”史计都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怎么?”彭素王低声问了几句话,史计都想一想,也凑在他耳边回答了。彭素王点点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史计都走回宫梦弼身边。凌冲问道:“史大哥,彭前辈问你些甚么?”史计都轻声回答:“上次我也是被卢扬那一招伤了三焦脉,适才素王问我一些细微,他似已有七分把握,可破那一招哩。”
话音才落,彭素王突然睁开眼睛,长身立起,一抖衣袖:“来罢。”卢扬担心地问道:“须还不到半个时辰。”彭素王笑道:“此番定是你胜了,何须担忧?”众人都道他说的是反话,可是看神情却又不象。只见彭素王转身走到宫梦弼身边,问道:“宫庄主的伤势,可遏止住了么?请借剑一用。”宫梦弼微微点头,解下腰间青钢剑,递给彭素王。
这一番较量,与前却又不同。卢扬起手依旧是平常的猿公剑法,但才走了四五招,剑式突然一变,朴素平和中,突然透出森森阴气,虽然正当午时,围观众人却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暖意,似有阵阵冷风从他剑身上透出。
而彭素王,使的还是日帝传下三十三天剑,剑式大开大阖,凛然有王者气象。只见卢扬一招“拨云见天”,剑尖抖动,罩住了彭素王左身数处要穴。彭素王一个滑步,让开来招,长剑如钩,反割对方后心。卢扬急忙后退,拉开距离,又一招“驻日挥戈”,斩向彭素王额头。彭素王不等剑招用老,一个翻腕,反向刺出,疾点卢扬鬓边耳门穴。
乍看起来,卢扬剑式灵动,疾如闪电,而彭素王则重拙迟缓,但两人你有来招,我有去式,以一换一,顷刻间各都出了二十余招,数量上并无多大差别。凌冲在旁边专心看着,只感觉两道剑影,化作了银蛇也似,盘旋缠绕,恶斗不休。身外万物皆隐,又看一阵,连彭、卢两人的身形都不见了,只有银蛇吐信而斗,令人目炫神迷。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出现:“为上唯临,为下唯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隐;为上唯周,为下唯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眼前两人的剑式正是如此,忽而笼罩万方,弗远勿届,忽而专窥一隙,无微不显;如天一般深远,如地一般宽广。自己原本看师傅冷谦的招术,所走完全是轻灵一路,而义父陈杞人,则重拙沉稳,但现在想来,轻灵中也有稳健,重拙间奇变无穷。轻巧小、重拙大,表象虽然为二,而本原其实是一。想到这里,凌冲不禁眼前一亮,脱口叫道:“我得之矣!”
话音未落,场中两人剑式又是一变。卢扬的剑招不但阴冷,而且更趋诡奇,每一剑刺出,剑势都不走尽,暗藏无数杀招,似左实右,似上实下。而彭素王的剑招也逐渐走快,似拙实巧,但已不复初时重、大之威,剑尖不住颤动,将来招一一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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