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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越走越远,不曾回过头来查看的苏子曾,她的脚往后挪寸许,最后还是往前走了起来。
对于慕姐来说,店铺里的慢踱和在大路上的散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她的右脚,从膝盖下方开始,齐齐截断,走得快了急了,钢架磨在了生了死皮的关节处,硬生生的疼。苏子曾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慕姐的不方便,依旧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慕姐走了小半条街后,因为突兀的身高而微佝的背挺了起来,连头也昂了起来,她的鼻尖已经出现了汗星,但她并没有吭声,越走越快,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苏子曾对她的态度,是对待一个完全正常的人的态度。慕姐之所以不愿意走出“爱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不愿意被人当做残疾人来对待。不愿每个看见她的人,都用了一种怜悯,怜惜的态度。
“这一带变化很大。”苏子曾听见了身后慕姐的感慨声,停了下来,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第五区的街心公园。落脚的地方,是一个正在修建的广告牌下,几名搭建工人在拼装钢铁架子。油漆工人们则在旁边调和着颜料。一股从第六区吹来的海风,将油漆味吹散开。
“以后的变化会更大,慕姐,让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吧,”苏子曾注意到了路面上,还放了块没上色的空白广告牌。再过几年,莫城里会拔地而起无数的高楼,路面上挤满了各式轿车,海风的味道也很难再闻到了。
慕姐弯下了右腿,停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时。广告牌的钢铁架也刚刚架好,威风凛凛地树在了路旁。公园里,一个孕妇在老公的搀扶下,摇摆着走了过去。
慕姐的手指指向了那对幸福的夫妻,“我原本也拥有过那样的幸福,爱我的男人,即将出生的孩子,但这些,都过去了,又都过不去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以为,像温子慕那样的女人,已经学会了将悲伤分娩掉,”苏子曾没有机会体验做母亲的滋味,在她长达十年的婚姻里,最先的几年,她因为那次绑架体弱多病,等到身体调养好后,又开始醉心各类美容手术,身体体质也已经不再适合怀孕了。
“分娩悲伤?又是个全新的词,子曾,你带给我的惊讶,比所有人加在一起的还要多的多,”慕姐刻意忽略了那个被人遗忘了的名字。
“或许你更喜欢我叫你New;”苏子曾坐了个弯膝提裙的致敬动作,偏偏她身上穿得是一件英伦风的大衣,这么一个动作,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都知道了,真是个鬼机灵,”慕姐笑了出来,她的眼角,笑出来几条细细的纹路,也许是因为阳光,也许是因为笑容,从了这个像玻璃人一样脆弱的慕姐身上,苏子曾又看到了那个让人神往,高高在上的温子慕,“还是叫我慕姐吧。”
“在巴黎时,我遇见了鲍琴女士,她托我问候,那个YSL女郎,”老熟人的问候,应该能激起人的一些情绪。
“还有人记得我?”慕姐虽然已经远离了T型台,但她深知时尚界的竞争比任何领域都要激烈,今年的款式过不了明年,十年前的模特,也早该消失在了记忆的烟尘里。
“我还遇见了个叫林樱的女孩,因为你,她决心走上T型台,”苏子曾决定,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介绍慕姐和林樱认识。
“是么?外界的精彩已经和我毫无干系了,”慕姐站直了身子,太阳晒得她有些晕眩,该是时候回去了,太多的记忆,会将她席卷进了记忆的漩涡里,难以再挣脱出来。
苏子曾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慕姐在她的内心上,包裹了一层坚硬的壳,外人很难破开,好看的小说:。
“您好!您是不是爱慕的那位?”怯怯的女声和一阵停了下来的高跟鞋声,一个打扮入时的女白领挡在了慕姐离去的脚步。
女白领手上捧着文件夹,一副匆匆外出办事的样子,她的脸上还带着急行后留下的喘气红色,那双眸子里,闪动的是惊喜。
她是?苏子曾回忆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光顾过“爱慕”的女顾客。苏子曾只当过两个月的导购,所以记忆有些模糊了。难得的是,慕姐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们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女白领撩起了长发,简单地绑在了而后,下巴在了阳光下,折出来个好看的弧度。
那个遭遇了家暴的第六区女人。苏子曾和慕姐同时反应了过来。那个穿着礼服,用了脂粉遮挡了伤痕,绝望地离开了第六区的女人。
“就是我,”女白领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好像一只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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