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1/4 页)
“是的,在美丽岛的时候?”
“丝毫也没有。”
“您肯定是这样吗,波尔朵斯?”
“当然罗!”
“这不可能,您好好地给我想想。”
“他问我在做什么,我对他说,‘研究地形学’。我本来想用有一天您用过的那个字。”
“您是想说‘设营术’?”
“对对,不过,我总是记不起这个词。”
“那太好了!他还问您什么?”
“热塔尔先生是谁?”
“还有呢?”
“朱普内先生又是谁?”
“比方说,他没有看见过我们的防御工程设计图吧?”
“看见啦!”
“见鬼!”
“不过,请您放心,我用橡皮把您的字迹擦掉了。他不可能疑心您在这项工程上给我提出过什么意见的。”
“嗳,可我们的朋友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您担心什么?”
“我担心一切都暴露了,波尔朵斯,现在的问题是,要防止出大漏子。我已经下命令,把所有的门和通道都关闭了。决不能让达尔大尼央在天亮之前溜出去。您的马已经装上鞍缰,您可以抢先一站,在清晨五点钟,您已经赢了十五里路。来吧!”
阿拉密斯帮助波尔朵斯一件件地穿上衣服,其麻利程度与最灵活的随身仆人相比也毫不逊色。波尔朵斯给搞得又是尴尬,又是昏头转向的,连声不迭地赔不是。
等他准备停当,阿拉密斯拉着他的手,领着他,每走一级梯级都要十分小心不让他撞着门框,领着他东转西转,仿佛他,阿拉密斯是巨人,而波尔朵斯倒成了矮子似的。
心灵起了作用,物体开始行动。
一匹套好鞍缰的马早已候在院子里。
波尔朵斯跨上马鞍。
阿拉密斯亲自拉着缰绳,把它牵过撒满粪便的院子,其用心显然是为了减轻声音。他同时掐住马的鼻孔免得它嘶叫……
一到外面的大门口,他急忙把连为什么要动身也不问个清楚的波尔朵斯拉到自己身旁,叮嘱他说:
“现在,波尔朵斯,我的朋友,听我说,在到达巴黎之前,您千万不要放下马缰绳,”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在马背上吃,在马背上喝,在马背上睡,不要损失一分钟。”
“说定了,我会马不停蹄。”
“要不惜任何代价,在后天中午之前,把这封信送到富凯先生手里。”
“他会收到的。”
“要记住一件事,亲爱的朋友。”
“什么事?”
“您是去追求您的公爵爵位和爵位敕书的。”
“啊!啊!”波尔朵斯眼睛滴溜溜地闪烁着,“这样的话,我二十四个钟头就可以赶到。”
“您争取吧!”
“那就放开缰绳吧;歌利亚,前进!”
阿拉密斯放手了,他放的不是缰绳而是马鼻子。波尔朵斯放松马缰,双脚用马刺刺马,狂怒的畜生立刻纵蹄飞驰。
夜色迷离中还能看得见波尔朵斯的身影,阿拉密斯用眼睛追随着他,直到他从视野中消失,才转回院子。
在达尔大尼央卧室里,毫无动静。
守在门口监视的仆人没有看见一丝亮光,也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阿拉密斯小心翼翼地重又把门关上,遣走仆从去睡,自己也匆匆上床就寝。
达尔大尼央果真什么也不怀疑,还一心以为胜券在握,他睡到清晨四点半钟左右才醒。
他穿着内衣奔到窗前去张望。这扇窗对着院子。天开始亮了。
庭院空荡荡的,连鸡群也还没有离开鸡棚。
还没有一个仆从露面。
所有的门都紧闭着。
“好呀!万籁俱寂,”达尔大尼央自言自语,“别管它,这里我头一个起床。让我先穿衣,这得花一些工夫。”
于是达尔大尼央穿戴起来。
这一回,他不象前次那样着力于把大尼央先生乔装得平凡朴实近乎教士的样子,他设法把腰带束紧些,把衣服上的扣子换一个式样扣起来,帽子稍微歪戴一些,恢复他那固有的军人气质,失掉这种气质,已经引起了阿拉密斯的惊奇。
打扮好之后,他就放肆地,或者说故意做出放肆的样子,不顾礼节擅自闯入了主人的套房。
阿拉密斯在睡觉,或者是装做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