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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是您的房子……他们想烧掉您的房子?”
“我的天主!正是这样!”
“‘圣母像’酒店是您的?”
“已经一个星期了。”
“那么您就是那位勇猛的队长,您就是那位无所畏惧的剑客,是您驱散了那些想要烧死罪犯的家伙?”
“亲爱的古尔维尔先生,请您处在我的地位设身处地想一下;我是个警卫方面的人员,同时又是业主;作为队长,我的职责是执行国王陛下的命令;作为业主,从我本身的利益出发,我不愿意我的房子被烧掉。我是按照利益和职责的规律将利奥多和德·埃默里两位先生送还到弓箭手手中去的。”
“那么,是您把一个人从窗口抛出去的罗?”
“正是我,”达尔大尼央谦逊地说。
“梅纳维尔也是您杀死的?”
“不幸得很,我这样做了,”达尔大尼央施了个礼,好象在接受别人的祝贺似的。
“也是由于您的缘故,最终把两名罪犯给绞死了?”
“是的,先生,他们本来要被烧死的,这一点我倒引以为荣。我把这两个可怜虫从可怕的酷刑中解脱出来。亲爱的古尔维尔先生,您可知道有人想把他们活活烧死?这真是难以想象。”
“您走吧,亲爱的达尔大尼央先生,您走吧,”古尔维尔说,他不愿让富凯看见这样一个会给他带来那么多痛苦的人。
“不,不,”富凯说,他在候见室的门边已经听到所有这一切,“不,不, 达尔大尼央先生,相反,请进来。”
达尔大尼央擦了擦剑柄头饰上刚才擦漏了的最后一滴血迹,然后又往回走。
这时候,他面对面地站在这三个人跟前,他们的面部表情截然不同:修道院院长是愤怒,古尔维尔是恐惧,而富凯则是沮丧。
“请原谅,大臣先生,”达尔大尼央先生说,“我的时间是一分一秒计算的,我还要到总管那儿去转一转,向柯尔培尔先生说清楚;还要去领取我的季度金。”
“可是,先生,我这里有钱,”富凯说。
达尔大尼央惊讶地望着总监。
“先生,刚才这样回答您太欠考虑了,这我知道,我也听见了,”大臣说,“象您这样一个有功的人,理应名扬天下。”
达尔大尼央弯了弯腰。
“您有付款凭证吗?”富凯补充一句。
“先生,有的。”
“把它给我,我付给您,来。”
他向古尔维尔和修道院院长做了个手势,他俩还站在套间原来的地方不动;富凯把达尔大尼央带到书房。刚走进去,他就问道:
“先生,一共该付您多少?”
“大人,五千利弗尔左右。”
“是付欠您的部分吗?”
“是一个季度的薪俸。”
“一个季度五千利弗尔!”富凯说,他意味深长地瞟了达尔大尼央一眼;“那就是说,国王陛下一年付给您两万利弗尔罗?”
“是的,大人,是两万利弗尔一年,您认为太多了吗?”
“我?”富凯叫嚷着说,他辛酸地笑了笑。“如果我能识人,如果我不是那么轻率、那么冒失、那么愚蠢、虚浮,而是小心谨慎、深思熟虑;总之,一句话,如果我能象某些人那样懂得怎样安排,您的年薪收入将不是两万利弗尔而是十万;而且,您将不是为国王陛下效劳而是替我出力了!”
达尔大尼央脸上微泛红云。
在恭维捧场的手法上、在奉承者的声调中、在满怀柔情的语气里,却暗藏着一种极其香甜的毒药,这种毒药甚至连最坚强的头脑有时也难免不为之神魂颠倒、飘飘欲仙。
总监结束了他那一番话之后,便拉开抽屉,取出四个卷筒,摆在达尔大尼央眼前。
加斯科尼人拆开一卷来看。
“金币!”他叫起来。
“先生,这东西便于携带。”
“可是,先生,这等于两万利弗尔呀。”
“一点不错。”
“但是,只需付给我五千呀!”
“我想,这样可以免得您到我这里来跑四趟了。”
“您实在太厚待我了,先生。”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骑士先生,但愿您不要因为我弟弟对您的鲁莽态度而见怪我。他生性尖刻,是个任性的人。”
“先生,您这样表示歉意,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