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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卫瑟脸色大改,赶紧把她拉扯到了人少的地方,“阮小姐,陛下名讳你切不可……”
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惹得阮绵一阵心烦,她冷笑,“那我叫什么,皇兄?太子哥哥?”
卫瑟叹息道:“叫陛下。”
陛下。两个字,沉沉砸在她心上。她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剑,“我不承认!”
这个皇位她从来没有兴趣,可是这个皇位是他用父皇娘亲的命换来的。她从不介意她的太子哥哥是不是个好人,他是不是在外结党营私,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的千秋功业用她至亲的人的血来祭!
如果他仅仅是夺权,她并不恨他。可是他杀的人是她的爹娘,她杀他报仇本来就是血债血偿。
卫瑟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
一阵喧哗,群臣忽然跪了下来,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她被卫瑟拉扯着也跪在了地上却迟迟不肯低头,隔着纱帽看着通往猎场的路上那一记骠骑。
她起初只见到了一匹比寻常人高大许多的宝马,而后才是马上的人。那人一身锦衣,眉如远山,英姿飒爽,俨然是王侯将相模样。
有的人胜在气质,比如姜华;而有的人却胜在气焰,比如燕桓。
五年不见,他早已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文弱温雅的太子。
阮绵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父皇在世的时候常常感慨说太子无用,只会念书哄妹妹,将来可怎么继承大统?父皇恐怕直到临死才知道,他那温雅的太子并不温善,他只是韬光养晦。现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着他让他步步为营,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只可怜父皇却成了冤死的鬼,命丧亲子。
他已经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她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剑——可是,她也看到了他身后的一队将卫。假如她现在动手,她是全然没有脱身的机会的……既然这是狩猎,那么他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吧。
卫瑟的眼里写满了紧张,阮绵悄悄松了手,低了头。
奔跑的马儿成了走动,阮绵看到一抹阴影笼盖在了她面前,继而是一个冷硬的声音,“卫将军,一年不见,可好?”
卫瑟恭顺行礼道:“多谢陛下关心,臣一切安好。”
那声音带了一丝慵懒,他说:“这位是?”
阮绵浑身一震,不敢抬头。卫瑟依照之前说了许多次的那样道:“这是臣在外认的义女,在家闷坏了,故而借着陛下福泽来散散心……”
“义女?”那声音轻轻升了调。
“是。”
“叫什么?”
“阮绵。”阮绵抬起了头,第一次对上了他的眼。隔着纱帽,她看得不是很真切,那个人面上棱角分明神情冷硬,只是眼角眉梢依稀还带着一丝熟稔。
说不上怀恨,也说不上想念,她在那一瞬间本能地摸了摸腰间的剑,想着要不要彻彻底底抛开安危成败直接刺上去?只要刺上去,爹娘的仇就得报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燕桓的眼光落在她的手上,露出一丝笑,他说:“会武?”
卫瑟抓着她的手腕使了一些力,对他笑道:“是,陛下好眼力。小女自小爱舞蹈弄剑,不过都是女儿家的花把势,和陛下不能比……”
燕桓道:“女儿家的确该学些自保的功夫。”
“陛下说的是。”
阮绵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燕桓素来心细如尘,她如果在这会儿自己乱了阵脚,那赔命的可不仅仅是她,还有卫瑟……
可是心心念念了五年的杀父弑母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够镇定得下情绪?燕桓就要离开,她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来去追他的背影,却被身后一声急促的喊声制止。
“阮小姐!”
燕桓回了头,眼里已经有了一丝疑虑。她道:“卫大人称呼义女为‘阮小姐’?”
“是。”卫瑟恭顺道,“臣这义女也是富贾出身,臣……还没改过口来……”他急急看了阮绵一样,喝道,“还不快回来!”
“原来如此。”燕桓的目光落到了阮绵身上,笑了,他说,“你跟上来做什么?”
“我……”
阮绵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夏日,小小的凤临在御花园里发现了那个正在作画的锦衣少年。小凤临丢了手里各色的花,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漂亮的少年。他走一步她跟一步,他走到哪儿她也咬着手指跟到哪儿,最后少年也是这样回头问她:你跟上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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