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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半疑,见他二人都着铠甲,便也不敢怠慢,忙拎着灯引着二人过去。许是大难将要临头,相府之内分外冷清,一路之上竟连仆从也不见几个。秦放歌随在杜汶身后跟了那老仆穿过回廊,过了第二进院落,走过一道竹间幽径,却到一荷花池子边上建着的一座小小院落之中。
院内空无一人,月光与零星的一点灯光映照下,只见一树梧桐尽已凋零,门前青砖上霜影破碎,一派凄凄惨惨戚戚景象。尽头处一幢竹舍,半掩着门扉,依稀有袅袅地白烟飘出来,空气里隐隐浮荡着香烛纸灰的气息。
杜汶和秦放歌面面相觑,问那老仆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仆叹了一声道:“原是阿瑶姑娘的住处!”说完执着灯盏当先跑去,在竹舍门前站住,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在外面传话道:“相爷……有人来看你了。”
杜汶随后到那竹舍之前,见里面无人回应,便也跟着唤了声:“唐相可在?”略犹豫片刻,伸手将门推开。
门开处,顿有呛人的香烛纸钱焚烧的烟子溢出,跟着传来的却是唐初楼的厉喝:“滚,我谁也不见!”
杜汶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却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道:“陛下命我来瞧瞧相爷,相爷这是要抗旨么?”他一面说一面四处打量,惊异地发现这幢三开间的小屋的中厅竟有些像是灵堂,长明高燃,中首置一香案,案上摆着香炉及一些供奉之物,当中有一牌位,上面却是一个字也无。
案前却是一个烧纸钱的瓦盆并一个蒲团,眼下唐初楼便站在那蒲团前,正怒目瞪着他与秦放歌二人。
杜汶捏着鼻子啧啧道:“相爷这是在祭拜谁呢?”
唐初楼望着他不做声,面上怒色渐敛,稍后方冷笑道:“杜大人叫错了,唐某而今已不是相爷。”
秦放歌在一旁上下打量他,见他面色端严,形容举止仍有十分气势,叫人望而生畏。虽是如此,憔悴颓废之色却仍是难掩,便连头发都似乎白了不少。他心里倒也由不住惋叹,瞧一瞧那桌上的牌位,想这屋舍原是阿瑶所住,那他多是在悼亡她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所悼念的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正在皇帝身边承恩受宠,将来只怕是前途无限风光哩。
杜汶道:“我奉皇上谕旨,特来问唐大人一声,不知这两日唐大人闭门思过思得如何了?”
唐初楼道:“这是皇上的原话?”
杜汶道:“正是皇上的原话。”
唐初楼听闻此话,阖目半晌无声,过了许久才道:“那你便转告陛下,唐某这些时日来反复思量过,自认扶助圣上以来,或是有些许小错处,却无大过。”
作者有话要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才感觉知识面太窄,词汇量太少,写到很多东西都是两眼一抹黑,于是查啊查的,结果还查不到,所以,考据党请手下留情哦!
另前面秦放歌的官职俺改了下,因为发现御前侍卫原来是清朝才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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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逐水流(4)
唐初楼听闻此话;阖目半晌无声,过了许久才道;“那你便转告陛下,唐某这些时日来反复思量过,自认扶助圣上以来,或是有些许小错处,却无大过。”
说这话时;他面上已是沉静一片,眼望着杜汶,目光冷隽锐利,语调沉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就这么回皇上;”杜汶未想他到这个时候竟还是这等强硬的态度;不由微微诧异,道,“唐大人不再斟酌斟酌?”
唐初楼目中微起一丝讽意,道:“那你便再告诉圣上一句话,请他别忘了与唐某的约定。”
杜汶并不知皇帝与唐初楼有何约定,心头疑惑,却也不好相问,只点点头,道:“唐大人可还有别的话?”
唐初楼道:“没有了。不过,杜大人既是传话便请原封不动地将唐某所说说与皇上,可别随意添减什么。”
杜汶微晒,哼一声道:“也请唐大人这些日子安份在府上闭门思过,最好别闹出什么岔子,让我不好在圣上那里交差!”
唐初楼只是微微冷笑,却与秦放歌道:“商师弟别来无恙,每次我落魄的时候都是你来看我,真难为你了。”
秦放歌心道,还真是,上一次唐初楼被商相打压之时,他的确也来看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他是抱着同情之心去看,而今却是别样一种心绪。为着商徐两家的惨局,他这许多年已是无法释怀,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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