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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将我的内衣扯下一块来。
我以为他要动手动脚,不由大怒,用力踢他打他。
他攥着那块内衣布料,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生生吃了我几脚,只是压低声音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我想也不想就回答,继续打他。
“那就留着性命以后再闹。”他不耐烦道。
我停住。
他的眉角被我抓破了,鲜血沿着眉骨淌挂下来。
他已经把尾指放入自己的嘴里,用力咬破,将头凑到我的斗笠下,迎着昏暗的烛光在那块白色的内衣布料上用血作图。
有雨珠随风飘上他的血,微微化了他的图。
“你在干嘛?画血符招蚊子吗?”我问他。
他头也不抬,反问:“知道怎么回药铺吗?”
我想了想,很老实地摇头。我们刚才急匆匆跑了太多的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他已经画完图,用手指了指胡同口,又指了指图上的一角,道:“你现在在这里。”
原来这是一张地图。
“这里是药铺。”他又指了指图上另一个角,然后他迅速折好布料,将地图塞进我的怀里,自己站了起来。
我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他湿淋淋的衣角。
他低头,看着我。
侍卫追赶的声音很近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蹲□来。
“千万不要再回去找他了。”他道,一双眼睛被雨水洗刷得格外清澈。
我点点头。
他弯起了嘴角微微一笑。
随即他伸手,替我将斗笠戴正,又寻了些杂物盖在我的身上,将我仔细藏匿好。
很快,我就听到有人在胡同口大声道:“人在这里。别让他跑了。”
杂物阻隔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外头的光景。我只听到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许多人从我面前飞奔而过,朝着胡同另一头跑去。
地上的雨水被一片又一片地溅起,落到盖在我身上的杂物,震动得厉害。有些草摩擦在我的脸上,痒得要命。
我很怕痒的。
以前我曾经因为龙袍上的一个线头蹭痒了我,就让服侍我穿衣的太监去南苑领了二十大板。
不过此刻,在雨里,我屏住呼吸忍住了痒,一动也没有动。
然后我又听到远远有人指挥道:“放箭。”
我没有听到箭的声音。因为,雨突然下得极大,遮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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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了很久很久。
后来,我听到远远地有人打更。梆声穿透寂静的夜,就好像星火燎原,分外得清晰。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我侧耳,仔细听了听外面,四周静悄悄的。
我掀开身上的杂物,从垃圾堆里爬了出来。
胡同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酒店后门上的灯笼,依旧在黑夜里透出模糊的光。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我将手伸到胸口摸了摸。胸口里塞了一块内衣布料,是那个男人先前给我画的地图。
我这才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梦。
我把内衣布料打开,却发现它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了。
雨水将他的血融成了一片,再也分辨不清楚原来的内容,只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殷红色。
我仔细看了又看,很快就确定,我是不可能靠着这张地图回药铺了。
我顿时万分惆怅。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那打更的人有气无力地敲着梆,路过胡同口。
我跑到胡同口,拉住他。
“你知道银风馆怎么走吗?”
“三更半夜欲求不满要找小倌啊……”他很猥琐得朝我笑了笑,给我指了路。
我走到银风馆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濛濛地亮了。
银风馆门口巨大的红色蜡烛,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侍卫们已经不在了,高头大马已经不在了,我想,太傅,应该也不在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找到我昨天从药铺走来银风馆的那条路,沿路往回走。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全部是积水。在晨曦的照耀下,腾出袅袅的烟气,一点一点浮满整条街,浅淡的白色,朦胧了远处的景致。
我走到离药铺不远的时候,早市也开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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