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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漠,“她不光是为本王,也是为国家大义。”
林骋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其实皇上还是偏心的,他把我打发到景陵,又让齐王干脆称病至别院修养,避出了京城,这可都是在给你铺路。”
“未必,”刘珩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密林,道,“如果说父皇的安排是一柄利剑,那么剑柄始终还是握在他老人家手里的,剑尖可指向四哥,也可指向本王。但说到底还是为了朝廷安稳,手心手背都是肉,相信就算是他,也并不想看到如今的局面。”
“骨肉相残,谁能乐见。”林骋话里不经意带出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屑和讽刺。
刘珩听在耳中面色一沉,却未反驳。
林骋转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干咳了声道:“既然顾将军已赶赴京城,王爷是否也要启程了?”
“本王原想借助你的力量入宫城面见父皇,但长安带来的人马既已足够,便不必再从景陵大动干戈,”刘珩回首看了眼不远处的萧山和知行,“只是要劳驾林将军把本王的人安插/进禁军负责城防的队伍里。”
刘珩的话没给林骋留余地,林骋也明白,其实刘珩没拉着他去“清君侧”已是在为他考虑。否则此事成则罢了,不成的话,他们梁国公府也要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到那时,也许就不止是株连九族了。
更深露重时,刘珩独自趁着浓浓夜色离开了景陵,向着顾长安来的方向策马疾驰而去。
第六十四章 义无反顾
夜里,顾长安和宋明远在营帐外的一片空地上坐着,面前堆着还未燃尽的篝火。
宋明远拨弄着散落的灰烬,对顾长安道:“侯府上下都落在了康王手里,要是有个万一,你这辈子都追悔莫及。”
“如果是顾长平在我今日的位置上,他也会一样地义无反顾。”顾长安回看着他,火光映在她面上显出几分柔和,“人要成事,就不能瞻前顾后,既然到了这一步,再去畏惧前路,就没什么意思了。”
宋明远叹口气,“明日就要开战了,禁军战力本就不弱,加之夏侯冶和张恕两位将军,你想以快攻取胜,不容易。”
顾长安摇头,“康王未必敢用夏侯冶。他的疑心病不比今上少几分,用了夏侯冶,他还要提防着大将临阵倒戈,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极有可能,他会让禁军统领谢源率军迎战。”
宋明远道:“听说谢源这人功夫不弱,三十多岁的年纪便能统领禁军,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但愿他只是功夫不弱,否则明日又是一场恶战。”顾长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己人打自己人,天下间真是没比这更傻的事了。”
“去歇着吧,明日一到城下就开打,也是头一遭,得养精蓄锐啊。”宋明远仰首看她,打趣道。
顾长安扯开嘴角一笑,边说着边往营帐走,“等打完了仗,我得挑个舒服的地儿睡上三天三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长安被临时拨过来帮她打杂的小兵给叫起来。小兵拍醒她之后就战战兢兢在旁边站着,顾长安扫了他一眼,顺手把外袍一批,蹙眉问道:“什么事?”
“外、外面来了个人,”小兵低着头,也不敢看她,“他让把这、这个交给将军。”
小兵递过来一个锦袋,墨色缎面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绣,但从用料和针脚上却能瞧出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顾长安将锦袋拿在手中稍一掂量,又捏了捏,只觉其中的东西性状怪异,不知是何物。
她琢磨了一瞬,觉得康王这时候派人拿个破袋子来坑害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便解开了袋口的抽绳,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被面上。
掉在粗布被面上的东西是七零八碎的几块,顾长安一怔,拿起其中一片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去,只见绿松石表面已被血迹沁润,变成了深褐色。
她攥紧了那一块护心镜的碎片,粗粗把外袍一系,迈开大步几步就出了营帐。
晨曦还未铺洒开,稍暗的光线给周遭都罩上了一层清冷的淡青色。
顾长安在距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被黑色兜帽遮去大半的脸,莫名的喜悦从胸腔中乍现,漫天漫地席卷而来。
刘珩褪下兜帽,缓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眼前人,旋即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脸颊,没正经地打趣道:“哭什么,给你的兵看见多丢人啊。”
顾长安这才察觉到脸上凉凉的,眉头一皱把他的手拍开,自个儿随手一抹道:“我没哭。”
说完就抬脚往营帐走,刘珩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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